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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禦乾宮, 趙權剛要張口說話, 被沈緒一記暗示的眼神封了嘴兒, 他再一瞧, 原來是皇後娘娘睡著了。
也是,近日為中秋宮宴, 皇後也算累著了。
沈緒小心翼翼的攔腰將芮毓抱起來,可剛一抱起來, 她就睜開眼了。
沈緒輕哄道:“沒事,再睡會兒。”
姑娘唔了一聲, 真的閉眼睡過去了。
她這一覺,直睡到了天黑。再睜眼時,隻有書案那一角有微弱的燭光, 想來是為了照顧床上熟睡的人, 男人連翻書的動作都是極輕的。
聽到動靜, 他放下手中的書冊,抬頭看過來。
順手拿起自己還冒著熱氣的茶盞走過去, 遞到芮毓嘴邊:“潤潤嗓子。”
小姑娘隻輕抿了一口, 苦的皺起了眉頭。
這茶好苦啊。
她整張臉都皺起來,不悅的瞪了眼沈緒,後者則好笑的看著她。
鬨過之後,沈緒在她身邊坐下, 熟撚的替她捏著肩。
“以後宮宴這些事交給身邊的嬤嬤來保持,你歇著。”
芮毓沒應聲,隻悄悄在心裡搖頭, 她是皇後呀,本該就是她操心的事,若是讓彆人辦了,不好。
芮毓睡了幾個時辰,現在正是精神大好的時候。
她隨意披了件披肩,坐在書案旁拿了本史冊看。
小姑娘做事是極其認真的,看起書來便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緒剛開始還批改著折子,到後來便有些心猿意馬,索性扔掉手中的狼毫,湊近小姑娘脖頸間。
“啊…”
芮毓被嚇了一跳:“皇上做什麼?”
沈緒輕輕笑了笑,從她手中抽走書冊:“阿毓身上用什麼香料了,這麼香?”
芮毓臉一熱,睜著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他:“巧閱說,是花香,花香,好聞麼?”
沈緒壓低了身子,鼻尖隱隱碰到她的脖子,芮毓身子一怔,不敢動了。
她耳垂微紅,不是不知道皇上想做什麼。
“好聞,阿毓最香。”沈緒說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小姑娘一個打顫,揪住他的衣物下擺。
她這個動作,沈緒也笑了。
這麼幾個月,兩個人早就默契十足,身體愈發契合,他知道小姑娘是很喜歡這種事兒的,除了第一次時哭疼,後來便上癮了。
嘖。
是會上癮的。
男人就著書案,將姑娘壓在桌沿,指間靈活的挑開她的寢衣,一隻手熟門熟路的探進去,輕輕一撥,肚兜輕落。
沈緒發覺近來姑娘的身子比以往要敏感多久,稍稍挑/逗都是受不了的。
比如此時,她也紅著眼睛,眼角濕潤,壓住在她胸口亂揉亂捏的手,不高興道:“快一些呀…”
沈緒被她這急躁的模樣逗笑了,反而停下動作,故意問她:“快一些做什麼?”
芮毓眼淚已經落下來了,哭著控訴他:“皇上壞。”
沈緒壓著她的胸腔發出笑聲,怕小姑娘受涼,便將她抱去床上,又是一夜的翻雲覆雨。
這一夜,窗外的月亮也是圓的。就如他的心,被填的滿滿的。
——
中秋這天,宮裡熱熱鬨鬨的。
這年中秋與往年都不一樣,沈緒大權在握,皇後在側,就連大臣都已經收拾的服服帖帖,不可謂不順心。
是以,眾人發覺皇上今兒個溫和了許多。
顧左之就坐在下邊,他如今是沒臉見皇上,也沒臉對著梁家。
他悄悄抬頭看了眼,梁鍥身邊隻有一人,就是嘉慧公主。
他心知肚明,自己女兒隻是妾,是上不得這種場麵的,可明白歸明白,要說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好好的姑娘家,非要去給駙馬做妾。他當初是豁著張老臉求皇上,又去同梁家商議,這才隨了顧玉言的心意。
哎。
正此時,顧玉言在梁府獨守空宅。她討厭這座宅邸,這是公主府,是公主府,而不是梁府!
其實當初為了方便,皇上賜的府邸就在梁宅旁邊,兩家打通了一堵牆,便連成了一座。
丫鬟將燉好的雞湯放涼了些遞過去:“小姐,先吃點東西吧。”
顧玉言扭頭看著桌上那些好酒好菜,一揮手摔了丫鬟手中的碗:“吃什麼,今日是月圓之夜,本該闔家團圓,我一個人,吃什麼!”
她說著,滑了兩行眼淚。
是不是她真的錯了?她不該逼著梁鍥哥哥娶她,不該做妾,是真不該啊……
不是,或許她應該早早嫁給他,這樣就沒嘉慧什麼事兒了,是她失算,失算了。
宮宴熱鬨了一會兒,梁家的小丫鬟匆匆過來,低聲在嘉慧耳邊說了幾句,嘉慧臉色一白,扯了扯梁鍥的衣袖:“家裡傳話說顧玉言在石子路滑了一跤,見,見紅了…”
梁鍥頓時怔住,嘉慧隻輕輕道:“你要不要,回去瞧瞧?這裡有我就行。”
梁鍥嗓音沉重,半響說:“會叫大夫的,我若是走了,你一人在這兒如何自處?”
嘉慧斂眸,沒說什麼。
梁鍥低低歎了聲氣:“你要是囂張跋扈些多好。”
這裡的動靜主座上的男人不會不知道,那梁家丫鬟傳話沒多久,趙權便也附在沈緒耳邊說了幾句。
沈緒一雙眸子緊了緊,頗有興致的看向梁鍥那桌,半天沒見他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笑了一下。
雖說梁鍥納妾這事是他默許的,不過是因為顧左之那老家夥求到他跟前,而顧左之又是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