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岩永琴子拐彎抹角探聽了些太宰治的事。在不涉及組織機密的前提下,森鷗外也給她提供了些信息。
會談接近尾聲。
岩永琴子起身:“這次會談十分愉快。”
她行了個屈膝禮,盯著森鷗外:“不過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下次能夠與您本人見麵。”
對麵的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小姑娘?”
他眼中流露出讚賞,看著岩永琴子的眼神就像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了有人在那裡。
“各種細節。”
看來太宰並沒有把她和妖怪的事說出去。
“推理很簡單——岩永集團此前和港口黑/手/黨並沒有交集,突然聯係,很難讓人懷疑沒有陰謀,會不會在會談時下手。貴首領的防備心極重,從上位兩年從未在公眾麵前露臉這點可以看出。再加上我也沒有見過貴首領……”
“在這種情況下,替身不正是最好的選擇嗎?”
對麵的人眼神中的笑意愈發濃重。
“期待與您再會。”
岩永琴子告彆。
“岩永小姐,我收回之前太宰君沒有喜歡的類型的話。”
身後的人突然開口:“要是岩永小姐能一直保持現在這樣,說不定……”
說不定……
剩下的話隱於無聲中。
岩永琴子走後。
書櫃挪動露出暗室,森鷗外和愛麗絲走出來。
“真是聰明的孩子呢。”
容貌也無可挑剔。
岩永琴子有雙晶瑩的紫瞳,淺栗色卷發蓬鬆地披在肩上,身材又嬌小,整個人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森鷗外不禁感歎:“要是年齡再小一些就好了。”
“噫,林太郎的樣子好惡心。”金發的小女孩嫌棄。
森鷗外暫時無心和愛麗絲打鬨,他現在更想知道某人的想法。他拿起正在通話界麵的電話:“有什麼感想,太宰君?”
沒錯,對話內容也通過竊聽器轉移到了太宰治那邊。
“森先生,”太宰治的聲音懶懶的,聽不出情緒,“您不允許我掛電話,就是想讓我聽這場無聊的談話?”
“怎麼叫無聊的談話呢,人家小姐可是專程為你來的。”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嘟,嘟。
森鷗外聳了聳肩,收起電話。
“BOSS,”中原中也開口,“屬下先告退。”
“可以哦,護衛辛苦了,中也君。”
負責扮演森鷗外的廣津柳浪摘下了假發,脫掉下的黑外套和紅圍巾掛在臂彎,再戴上單邊眼鏡。
氣質從首領變回灰發紳士。
“每次看廣津先生的變身都很完美呢,”森鷗外皮笑肉不笑,“不過幼/女/癖以後可以不用提到。”
“追求完美,讓您見笑了。”
森鷗外:“……”
他明智地換一話題:“廣津先生,其實我也有些好奇,”森鷗外摩挲著下巴,“那位大小姐到底看上了太宰君什麼?”
太宰治確實很會討女孩子歡心,但進一步接觸就會發現,和這樣的人相處很可怕。
絕望可以感染一切。
生的希望都會喪失。
森鷗外目前不會阻撓他們交往。畢竟……有弱點的人更好控製,不是麼。
太宰君最近也越來越叛逆了。
讓森鷗外忌憚的是岩永琴子背後的勢力。
岩永集團算得上正規又強勢的白道組織,在東京政商界占據一席之地,甚至還會做慈善。組織性質和港口黑/手/黨極易衝突。
過去岩永家主要業務範圍在東京,這才井水不犯河水。
森鷗外和廣津柳浪探討了無數種情況——
趁交往從太宰君那裡打探情報?
讓岩永嫁入港/黑打入敵人內部?
讓太宰君當上門女婿直接挖角?
一時之間,無數陰謀的漩渦在室內成形。
“林太郎是笨蛋!”
“老爺爺也被帶歪啦!”
金發小女孩歡快的聲音打破沉重。
“哪有什麼陰謀,用年輕人的話講,這叫饞他身子!”
兩位老人:“……”
-
“岩永。”
走出黑/手/黨大門沒幾步,岩永琴子聽到中原中也的聲音。
可能是因為回到了自家場地,中原中也沒了在東京時的局促,穿著黑西裝,穩重裡帶點青澀的氣場散發。
“中也先生,”她回頭,“今天也很帥哦!”
中原中也沒有理會她的口花花。
“你下次還是不要來找首領了,”他看上去有點難以啟齒,“你也聽到了,首領對十四歲以下的女孩……感興趣……”
“不是說過嗎,我十七了。”
“可你看起來像十四。”
“你說什麼?!”岩永琴子氣成河豚,“中也先生,您這是正確勸導女孩子的方式嗎?”
“哈……”
中原中也扶額,“你到底看上那家夥什麼,還真的跑來橫濱了,簡直是……”
“中也先生好像操心的老媽子……”
雖然可以用“中也先生是好人”、“受太宰迫害太多所以不想讓彆人也被迫害”等理由勉強解釋過去,但總感覺……
岩永琴子微微蹙眉,眼前閃過第一次見麵時中原中也的反應。
似乎是以前認識她。但她並未等到對方來敘舊,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也就不了了之。
岩永琴子正想詢問,被中原中也突然捏住她手臂的動作嚇了一跳。
“放棄吧,岩永。”
“那家夥不值得你——”
“呀咧呀咧,我說門口怎麼這麼吵,這不是中原中也我的狗狗嗎。”
強行插入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岩永琴子扭頭看去。
太宰治似乎是剛剛任務歸來,身後跟著一排黑衣人,身上還有未散儘的血氣和寒意。
那些人畏懼地低著頭。
明明是大人,卻臣服於這位少年,誠惶誠恐。
“在這裡和彆人說什麼呢?”
太宰治笑道,笑意卻未到達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琴子家族情況為私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