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備受打擊,“那你18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呢?”
“我在16歲取得了我的第一個博士學位,數學專業,接下來五年我在攻讀化學、工程學、心理學和社會學。”
吉米快要是去語言能力了,晏青聽了一會,歪著頭問,“讀大學有趣嗎?”
他的記憶裡全然沒有關於學校的任何經曆存在,但他發現自己認識許多文字,吉米的那些題他也都能做,當瑞德說道那些學科時,也隱約有些文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這些東西又是從哪裡來?
瑞德不知道自己的經曆對晏青有沒有參考價值,“學習的內容和中心有很大區彆,更加深入細致,這點來說挺有趣的,但如果你是問,彆的社交活動的話,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太參與。”
比起高中時期,那些學生對瑞德這個“小天才”書呆子異類的排擠,能夠進入加州理工學院的學生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無腦的行為,他也能找到一些學術上誌同道合的同學,但是年齡、性格上的差異讓瑞德在大學時期也沒有那麼多朋友,主流社交圈依然不是他能夠涉足的領域。
奈哲爾......瑞德的眼神和晏青撞上,後者大概不知道瑞德腦子裡的回憶,但還是笑了一下,瑞德覺得晏青在社交上遠強過他,總讓人平靜又開懷,隻是他柔和的麵孔和亞裔的身份可能會受到某些歧視,這一點也不公平。
瑞德也從一些零星的痕跡猜測過晏青失憶前的身份,他的英語口語不是絕對的英音、美音或是某地方言口音,他有自己的吐字方式,利落如珠著地,但確實有些東海岸口音的痕跡,遣詞造句嚴謹,不愛用現在的年輕人愛的口頭詞。
或許他來自一個富裕的二代三代移民家庭,瑞德知道東亞人無論來自哪個國家,受到儒家文化的影響都極為重視家庭和子女,不知道為什麼,他找不到一點關於晏青失蹤的報告,他甚至想過讓加西亞去查一查英國的記錄,被加西亞狂搖頭拒絕了。
“你想去嗎?”
晏青沒有來得及給出回答,從後門出來的布蘭諾先生打斷了三人的聊天,看到陌生的瑞德,他微微有些驚訝,但是瑞德的外表完全沒有威脅性,布蘭諾還算平靜地先對吉米說,“吉米,去接電話,羅德尼夫人想和你說說話。”
吉米應了一聲,乖乖地進屋接電話去了。
布蘭諾把掛在吉米之前那張椅子上的毛毯拿起來,披到又隻穿了一件衣服的晏青的肩上,他真是管不了這個孩子怎麼穿衣服,順勢也走到了晏青和瑞德所在的那一側,禮貌地向瑞德伸出手,“你好,我是福利院院長布蘭諾,請問你是?”
“我叫斯潘塞.瑞德,一名FBI探員,來自BAU。”瑞德起身來和布蘭諾握手,這讓晏青不得不仰頭去看兩人,然後扯了扯肩上暖和的毛毯。
“FBI探員?”布蘭諾現在驚訝了,“奈哲爾惹上什麼麻煩了嗎?他一直是一個好孩子,最近也沒怎麼離開過福利院。”
“哦,不是,”瑞德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遞給布蘭諾,立刻解釋道,“他沒有惹上麻煩,隻是他是之前兩起案件的知情者,我來想要詢問一些案件線索。”
布蘭諾狐疑地看了一眼證件上的年齡,又比對了瑞德年輕的臉,證件真實的質感勉強壓下了他心頭的懷疑,他把證件還給瑞德,“好吧,那你們繼續聊,我不打擾了,我就在一樓,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叫我。”
接著,又對晏青說:“不要聊太晚,你總是睡得很遲。”
晏青積極地點頭,布蘭諾看出來這孩子是在趕自己走,無奈又識趣地回屋裡去了,屋裡興奮地製作萬聖節服飾的孩子們也需要他的幫忙。
“你經常熬夜嗎?”瑞德依然沒有談到案子,反而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是因為做夢嗎?”
雖然晏青沒有表現出過任何負麵情緒,他依然擔心前兩個案子給晏青留下心理陰影。
“我不做夢。”晏青說,“隻是很難入睡,不是什麼大事,我覺得我每天都精力充沛。”
“數據表明,嬰幼兒的合理睡眠時常在12-16小時,青少年需要8-10小時睡眠,成年人的健康睡眠時長7-時,老年人由於激素水平和器官狀態變化隻能睡著5-7小時,但也有專家認為老年人應該有九小時以上的睡眠。”瑞德嚴肅地說,“你需要保持正常的作息。”
“好好好,我的博士。”晏青舉手投降,“那你來我的夢裡吧,如果你來的早,說不定我就睡著的早啦。”
瑞德看著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直到晏青擺了擺手,“說著玩,我的夢裡大概什麼都沒有,會很無聊。”
瑞德剛剛回過神了,又聽到晏青說,“我去你的夢裡吧,那裡有圖書館嗎?”
“我不知道......”
“唉,希望不是犯罪追擊現場,我每天睡得晚,吉米已經嫌我翻身吵他了,”晏青道,“不過,有人想領養他,他本來不想走,但對方一直在和他談,他可能快要答應了,這樣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住了。”
“有人要領養他?”瑞德最近在處理的案子讓他對這個話題非常敏感,“他應該深思熟慮。”
“吉米隻是不太會做題,他不傻,”晏青又喃喃道,“希望他不傻吧...羅德尼夫婦很富有,也不算是一個壞選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