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不知道。”班搖著頭,背後卻全是冷汗。
艾爾觀察著這間房中布置,不像是有著一個十三歲男孩的家庭,她把資料中“奎克夫婦”和斯特拉的合影取出放在班的眼前,“我們在尋找這個孩子,照片上的人是你們夫妻吧?”
“是我。”班的冷汗從額頭滑落,薩拉僵站在一旁,說不出話來。
“你們為什麼要假扮奎克夫婦?和紐萊福機構有什麼關係?”
班在艾爾淩厲的目光中沉默了,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喉嚨發澀。
直到薩拉抓緊丈夫的手臂,自己開口坦白,“我們是職業演員,紐萊福的人付錢讓我們去扮演奎克夫婦,我們隻是收錢辦事。”
“那孩子呢?”科爾緊追不放。
“我不知道,那些人讓孩子們在我們這裡住一段時間後就會接走,我們沒見過他了!”
“孩子們?”艾爾抓住了重點,“你們拐騙的不知是斯特拉?”
“我們沒有拐騙他們!”這個詞似乎戳中了他的痛點,班突然瘋狂嘶吼,“紐萊福有一切的法律手續,我們隻是接了一個工作,僅此而已,我們和那些孩子沒有關係!”
他混亂的言語中透露出的信息足夠讓摩根一把按住發狂的班,迫使他跪在地上,見他的雙手反綁在背後。
“啊啊!”薩拉見著她的丈夫被製服,尖叫起來想要往外跑,緊接著被艾爾控製住。
“羅傑,並不是所有的工作都是合法的。”科爾說,“你需要跟我們去匡提科的拘留室走一趟。”
班大口地喘氣,薩拉在哭。
回到匡提科的路上,科爾告訴霍齊他們找到重要證人,霍齊已經通知了BAU小組今天晚上得留下來加班。
瑞德本來約了晏青晚上繼續把沒有下完的棋局下完,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他想告訴晏青一聲,卻猛然發現自己沒有留下福利院的聯係方式,他總把福利院和晏青割裂開看,或者說,晏青和那些孩子本來就格格不入。
但他很快就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懊惱。
羅傑夫婦被分彆帶到審訊室。
霍齊聽科爾說明了當時的情況,“吉迪恩,你和格林厄威去沙拉的房間,我和瑞德去接觸班。”
摩根,你和科爾注意看監視器,隨時聯係加西亞。”
組員們各司其職,跟在霍齊身後進入審訊室時,瑞德已經瀏覽完了羅傑夫婦的所有資料。
BAU單獨使用的審訊室內部麵積很大,一張金屬方桌擺在正中,幾乎橫向貫穿牆壁的單項玻璃反射著室內的灰色水泥牆壁和冷漠的燈光。
寒冷與饑餓一同侵蝕著班的意誌,他的胃和腸道因為緊張與寒冷開始抽搐,讓他想要上吐下瀉,但是手腕被銬在桌上,連捂著肚子都做不到。
瑞德在霍奇之後坐下,裝著資料的牛皮紙文件袋端正地擺在桌上。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真的隻是個雇來的演員,我知道的東西很少。”班的嗓子發疼。
聽過科爾的描述後,霍奇明白想讓羅傑夫婦說話不難,他們的確隻是兩個工具人,他們不是連環殺手,既不瘋狂,也不聰明,恐懼足以讓他們開口。
可他們也有趨利避害的本能,霍齊和瑞德需要做的是從班對自己罪行的掩飾中找到事實,又從這些事實中找到更多的信息。
“雇傭你們的是紐萊福領養中介機構,還是裡麵的某一個員工?”霍齊發問。
“一直,一直是同一個人來找我,他叫波頓.馬爾斯,六年前他找到我和薩拉,我們剛剛從州立監獄被保釋出來,沒有什麼錢,我和薩拉以前在劇院當過群眾演員,所以他找上我們又承諾出演一次給三千美金的時候,我們就答應了。”班飛速說著。
“他們是怎麼向你描述你要扮演的角色的。”
“他說,我們要扮演一對有些錢,喜歡孩子,願意領養孩子的夫妻,但每次身份、居住地都不同,不過都在外州。”他說,“馬爾斯會給我們提供汽車、衣服之類的道具,一開始還有劇本,後來就沒有了……”
“在你們熟悉了如何欺騙那些孩子之後?”霍奇認為羅傑不是冷血瘋子,但他確實壞且蠢。
他本身沒有傷害孩子的想法,但有了錢,他卻會說,我是為了有錢生活,害了那些孩子的不是我。
每個人都有弱點,每個人都可以被製服——隻要能夠設法找出這些弱點以及在什麼情況下會暴露這些弱點。*
“這些孩子,他們原本指望進入一個新的家庭,開啟一段新的生活,他們好不容易才從孤獨中脫身,而你用什麼回報他們?下一次拐賣?讓他們落入煉銅癖手裡?”霍齊不笑的時候就是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現在他加重了語氣,威嚴淩厲的氣勢壓得班膝蓋發軟。
“沒有那麼差!”他大聲反駁,雙手往後扯,卻被手銬限製住,鐵鏈嘩啦嘩啦地響。
“你可以說說。”霍齊繼續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