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下的圓桌上擺著走了一半的國際象棋棋盤,晏青走過去看,發現是兩人之前焦灼了許久的一局棋的複盤。
晏青淺笑著,沒有去動棋盤,繞過沙發,看見瑞德的臥室門開了一條縫隙,他拉著門把手,輕輕合上了門。
路過靠牆的書桌,找到了瑞德指給他的房間。
推門進去,房間正中擺著床,衣櫃占據了原本擺放書架的位置,書架被挪到了起居室,同一排書架作伴。
對著窗的書桌被留下了,書桌上隻留下了一盞老式拉線綠罩台燈,晏青記得幾十年前就用過這種造型的燈具,現在再看,便生出一種熟悉的欣然。
瑞德發公寓充斥著一種沉靜複古的氣息,有書的功勞,也有他的研究十五世紀文學的教授母親的影響。
書桌彆的位置都空著,留給晏青自己發揮,他把背包掛在椅背上,折返打開了衣櫃。
裡麵掛著兩三件衣服,都是瑞德見晏青穿過的相似款式。
相似,卻也有不同。
晏青取了一件藏青色圓領毛衣,換掉了身上的白襯衫和羊絨大衣。
毛衣套過頭時發出一陣霹靂啪啦的靜電,然後鬆垮垮地掛在晏青身上。
晏青看著掩住了手的衣袖,以及變成U形的領口,慢慢坐回到床上,無可奈何又覺得有趣,眼角帶著笑意地歎氣。
瑞德大概有六點一英尺(185cm),晏青現在隻有五點六英尺左右(170cm),但他正常時期的身高也不會超過六英尺。
瑞德買衣服時大概隻是目測他的尺碼,又因為自己的高挑而對晏青的身高有些誤估。
晏青使了個術法,讓自己再長高些,但也不多,免得瑞德回來之後就把他抓去做過快發育的醫學研究。
毛衣還是大,冷風拂過露在空氣中的鎖骨和斜方肌,肌膚之下的一小節胸骨痕跡顯現出他的纖瘦。
好在晏青並不怕冷,他把過長的衣袖卷到手腕之上,從牆角的書堆裡撿出一本。
叫做《存在主義與人類情感》,作者讓.保羅.薩特。
晏青記得自己讀過這位作者的書,似乎叫做《存在與虛無》?
他先翻到了書籍出版信息頁,該書首次出版於1957年,這是他閉關十三年之後了。
晏青快速翻閱起這本書來,書頁上還留著不少瑞德的筆記,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字句,他學了法語有幾百年,艱澀的句式不再是的阻礙。
沉浸在書中時,他常常麵無表情,甚至是表情銳利的。
如同過往的數千個日夜,這個房間中又一次隻餘下書頁翻動的嘩啦聲。
————
蒙大拿州,密蘇拉警局
經過將近五個小時的飛行過後,BAU 小組專機降落在密蘇拉機場,隨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往警局。
接待他們的是莫夫頓警探,這位女警探和**相識,這一次的連環殺人案件全部發生在密蘇拉警局轄區內,本不在聯邦探員管轄內,但莫夫頓主動聯係了BAU ,希望儘快得到他們的幫助。
除了莫夫頓警探外,出現在現場的還有一位男性警探,兩人佩戴著同一等級的徽章。
“這位是德拉克警探,他和我還有另一位雷納德警探一起負責這起案件。”
“三個人?”**低聲問他,慣例上一個案件由一位警探級彆的長官負責。
“是啊,”莫夫頓撇了一眼形容憔悴的德拉克,他胡子拉碴,看起來幾天沒有打理自己的外表了,“三個月內八位受害者,其中有兩個是原來在他手下工作的警員,他發誓一定要親手抓到這個混蛋。”
“還有一位雷納德警探呢?”
“他在拘留室,”莫夫頓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他抓捕了一個人,認為他就是凶手,但是我……”
她盯著**的眼睛抿嘴搖了搖頭,“我不認為他能做下這樣的惡性案件。”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