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結尾有小修)
安恬本來瘦瘦小小身體底子就不好,初秋的天氣又是感冒高發的季節,安恬被冷水澆得渾身濕透,病情來勢洶洶,發燒發的渾身滾燙意識模糊,趙秀梅送完了許嘉辭上幼兒園又馬不停蹄回去照顧安恬,忙得兩頭轉。
醫院床位緊張,安恬沒有住院,趙秀梅哄她喝了藥睡下,家裡的電話又響了。
趙秀梅接起電話,小陳老師焦急的聲音就傳出來,趙秀梅越聽臉越沉,最後放下聽筒趕緊奔向幼兒園。
許嘉辭又把馬奇給打了。
不同於以前在學校打架,左不過是小孩子家小打小鬨,這次許嘉辭下手極重,小陳老師說她們趕到時馬奇頭都破了滿臉是血,現在已經帶去醫院縫針了,馬奇父母也已經趕了過去。
趙秀梅趕到學校,許嘉辭已經被帶到了老師辦公室,他雙手背在身後,身子靠在牆上,臉上表情冷淡。
小陳老師在這裡,園長陪著馬奇一家人去了醫院,小陳老師一見到趙秀梅,就迫不及待開始控訴這孩子到底闖了多大的禍。
最令人氣憤的是他打人之後的態度,沒有絲毫後悔的意思,馬奇父母先趕到,要不是園長攔著,就要對許嘉辭動手。
彆的孩子,看到大人要跟他動手早就嚇哭了,可是許嘉辭,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趙秀梅不住地對小陳老師道著歉,然後拉過許嘉辭,蹲下身和他對視。
趙秀梅從他兩歲的時候就帶著他,兩個人住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她的身份是保姆,更多負責的是生活起居上的照顧,至於其他方麵,趙秀梅處境為難。
今天闖了這麼大的禍,趙秀梅少有的對許嘉辭板起臉:“嘉辭,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許嘉辭彆過頭。
趙秀梅想到昨天,神情有些許放緩:“是不是因為妹妹?”
許嘉辭依舊沉默。
小陳老師更是生氣,許嘉辭在班上把馬奇打得頭破血流,園長肯定會追究她的責任,氣得用手指著許嘉辭:“許嘉辭,你親眼看到馬奇欺負你妹妹了嗎?你上次跟你安恬一起欺負馬奇,不僅不悔改反而又變本加厲,我們班怎麼就你這麼不聽話呀!”
趙秀梅聽到小陳老師的話後微微皺起眉,起身把許嘉辭擋在她身後:“陳老師對不起,彆指著孩子,這件事情我們會好好處理的。”
小陳老師這才氣哼哼放下手。
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出來的很快。
趙秀梅給許嘉辭爸爸打電話,事情還沒說完,許嘉辭爸爸便掛了,讓她直接去找秘書劃賬。
馬奇額頭縫了三針,鼻青臉腫的,他父母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本來打算叫一幫子人直接去許嘉辭家裡算賬,結果在看到銀行賬戶的轉賬數字後,又乖乖閉了嘴。
至於許嘉辭,幼兒園園長和小陳老師跟趙秀梅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意思把所有的學費都退還給你們,讓許嘉辭轉學。現在班裡其他的小孩一看到許嘉辭就害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要打人,我們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沒有彆人趕你走了,你還死皮賴臉賴著不走的道理,趙秀梅隻能歎著氣答應,然後把許嘉辭轉到了離家更遠的一家價格昂貴的私立寄宿製幼兒園。
安恬這一病病了半個多月,每天都迷迷糊糊的,除了打針吃藥就是睡覺,等她終於病好了清醒了,繼續回去上學的時候,發現世界好像大變樣了,有人不見了。
“嘉辭哥哥呢?”安恬昂著小臉問趙秀梅,嘉辭哥哥怎麼沒有跟她一起去上學。
趙秀梅摸了摸安恬小臉:“嘉辭哥哥轉學啦,在彆的幼兒園,每周末才會回來。”
安恬不解:“為什麼,為什麼要轉學?”
趙秀梅把安恬送進學校,笑著跟她揮揮手,不想把帶著血的事情跟大病初愈的安恬解釋,於是說:“因為嘉辭哥哥不喜歡這裡。”
“哦。”安恬似懂非懂地點頭。
那嘉辭哥哥為什麼會不喜歡這裡?安恬正想問,趙秀梅已經轉身走了。
安恬重新回到學前班,她的座位又換到了於圓圓的後麵。
安恬還記得自己是怎麼生病的,重新上學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馬奇報仇。
她扭著頭在教室裡搜尋,卻不見馬奇的蹤影。
於圓圓說馬奇也轉學了。
馬奇的父母發了筆橫財,把他轉去了更貴的幼兒園。
安恬知道馬奇轉學,遺憾複仇計劃落空,癟了癟嘴。
她目光落到教室最後,之前許嘉辭跟她坐的最後一排的位置已經空了,但桌椅板凳還在。
下了課,安恬拉著於圓圓來最後一排來緬懷自己曾經的位置。
韓曉紅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他們前麵,沒了安恬和許嘉辭,她現在就是最後一排了。
安恬坐在自己曾經的位置上出神。她在想嘉辭哥哥為什麼會不喜歡這裡。
於圓圓坐在旁邊許嘉辭之前的位置上,戳了戳安恬:“你在想什麼呀?”
安恬回過神,衝於圓圓笑了一下,然後伸手拍了拍前桌韓曉紅的肩膀。
“嗯?”韓曉紅掛著鼻涕轉過身。
安恬問韓曉紅:“你知道許嘉辭,嘉辭哥哥什麼時候走的嗎?”
一聽到許嘉辭三個字,韓曉紅的鼻涕呲溜了一下,立馬像聽到什麼洪水猛獸的名字一般大叫起來:“壞蛋!許嘉辭是壞蛋!”
安恬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般繃著脖子反駁道:“你胡說!嘉辭哥哥不是壞蛋!”
韓曉紅的大叫聲吸引了後排不少人的注意,他們通通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吵著。
“許嘉辭就是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