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的嬉笑聲從冰上傳來。
安恬看著在湖麵上滑冰的人,想起了上次在商場的冰場裡。
然後想到沈清越。
許嘉辭見安恬定定地望著冰麵出神,於是問:“滑冰嗎?”
湖麵上的場地是開放的,可以自己帶鞋子過來滑,旁邊也有租賃冰刀鞋的地方。
安恬回過神,條件反射般地搖頭:“不。”
許嘉辭又看向租賃冰車的地方:“玩不玩那個?”
安恬看過去,猶豫了。
許嘉辭立馬做了決定,他似乎想拉安恬手,隻是在觸到她袖口的衣服後又改成捉住她手腕,帶過去:“走。”
雙人冰車都已經租完了,許嘉辭給安恬租了個單人冰車。
安恬直到坐在冰車上,雙手拿著兩根鐵棍,才覺得難為情。
相比起滑冰,冰車實在很簡單,用手中的兩根鐵棍在冰麵上一撐,冰車就能向前滑走。
或許就因為簡單,周圍基本上都是家長帶著小孩子在玩,小孩子不會自己撐,家長在冰車後一推,冰車滑出去,小孩子笑得開心極了。
許嘉辭站在冰上,見安恬不動:“怎麼了?”
安恬左右瞅瞅,自己正混在一群小孩子中間:“我還是不玩了。”
她收好撐冰車用的鐵棍,正準備站起身,許嘉辭站到她身後,輕輕推了一把。
冰車流暢地滑出去。
安恬嚇了一跳,臉上肌肉都開始迎風繃緊。
冰車最後緩緩停下。
許嘉辭跟過來:“好玩嗎?”
他又從後推了一下。
這次安恬臉上繃緊的肌肉逐漸向上走,變成笑容。
好像挺好玩的。
對於不會滑冰的人來說,這是最簡單的冰上項目了。
許嘉辭看到安恬笑得很開心,自己也跟著笑了笑。
安恬開始自己滑,許嘉辭也在後麵推,等到到時間時身上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安恬還冰車時終於忍不住笑自己:“好幼稚哦。”
租冰車的是個老爺爺,十分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
“走吧。”許嘉辭說。
兩人上到岸上,安恬突然收到一通電話。
趙秀梅打過來的。
安恬接通電話,趙秀梅聽到安恬電話這頭吵吵鬨鬨,像是在室外:“恬恬,在外麵玩呀?”
安恬“嗯”了一聲:“在南海公園。”
趙秀梅:“哦,去公園啦,跟誰一起玩呢?同學嗎?”
安恬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身旁的許嘉辭,她停了兩秒才說:“是同學,女同學。”
“好呢。”趙秀梅笑,“趙姨過兩天就回來了,你跟同學好好玩,晚上早點回家。”
安恬:“好。”
許嘉辭一直等安恬的電話打完。
安恬知道許嘉辭在聽她講電話,放下手機後說:“趙姨她一直以為你今年過年回你家了。”
許嘉辭吹了個口哨:“嗯。”
冬天裡天黑的早,安恬看了看天色:“我們回去吧。”
許嘉辭:“吃完飯再回去。”
安恬本想著隨便吃點,許嘉辭卻把她拉進了一家羊蠍子店。
這家羊蠍子店很有名,不過兩人來得早,不用等位。
安恬想反正也是過年,便也由著他。
店裡有免費的自助水果和點心,客人可以自己去取。
許嘉辭在點菜,安恬去自助區拿水果。
她端著小餐盤,認真地向餐盤裡夾著剝好的小金桔,火龍果,還有蘋果塊等。
全都挑好了,再淋上一層沙拉醬。
她端著裝的很豐富的餐盤轉身。
可誰知身後站的有人,也在挑水果,那人剛好跟她撞了個正著,安恬嚇得不輕,手中的餐盤撞在那人胸前,然後摔在地上。
瓷片迸裂,沾著沙拉醬的水果灑了一地。
有些水果撞在那人的衣服上,他黑色的毛衣沾著白色的沙拉醬。
是個看起來十**歲的少年,個子不高但是身形很壯,而且眉眼五官都帶著凶相,有些駭人。
周圍有人看過來。
安恬看到那人沾著沙拉醬的毛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在身上摸找紙想給他擦一下,對麵的人先是用手拂了一下自己臟掉的毛衣,然後瞪著對麵的女孩,突然見到她長得很清秀漂亮,氣便小了一點,便也沒罵,隻是斥道:“你長沒長眼睛!”
“對不起,”安恬皺著眉,找到紙,伸手想給他擦一擦。
有服務生拿著清潔工具過來,掃走地上的碎瓷片和水果。
那人直接拂開安恬的手:“走開,算老子倒黴。”
許嘉辭聽到這邊水果區的動靜,走了過來,先是問安恬:“怎麼了?”
然後,跟黑色毛衣的少年對視了一眼。
許嘉辭整個人倏地一僵。他嘴唇褪了血色,變得蒼白。
與之相反,黑色毛衣的少年看到安恬身後的許嘉辭,眼睛突然一亮,像一隻聞到了血腥氣,處於興奮狀態的野獸。
原本被弄臟衣服的憤怒不見,他似乎整個人都亢奮起來,衝身後的方向喊:“嘉文,快來!你瞧咱們今天碰到誰了!”
安恬察覺到身後許嘉辭的僵硬。
她覺得許嘉辭應該跟這個人認識。
黑毛衣少年衝身後喊完話,轉過身,彎了彎腰,湊到安恬麵前,跟她對視。
他從齒縫間“嘶”了一聲,然後眯了眯眼,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赤.裸裸的弱小的小動物。
“你是野種的女朋友?”他瞄了一眼安恬身後的許嘉辭,問。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