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贏過後興奮地轉過身, 又找了找許嘉辭手上,發現沒有。
然後她衝許嘉辭攤開手掌。
少女的手白淨纖細, 關節處發著淡淡的粉,仔細看的話,左手無名指的第二個指節上有一顆淡的不能再淡的小痣。
許嘉辭看到那顆小痣, 動了動喉嚨。
他又取出一個遊戲幣給到安恬手上。
安恬拿到遊戲幣,轉身,學他剛剛把遊戲幣投進了入幣口, 然後握起槍。
遊戲在提示玩家準備了, 可是玩家一直沒有舉起槍,遊戲無法開始。
安恬握著槍,向後看。
眼神懵懂, 似乎在問身後的人為什麼還不站過來。
許嘉辭於是再站到她身後。
她脊背輕輕貼在他胸前。
許嘉辭握住安恬的握槍的手,帶著她抬臂, 瞄準。
玩家進入準備狀態,屏幕提示遊戲即將開始。
安恬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 似乎眼睛也不眨。
許嘉辭看了眼屏幕,然後低頭, 輕輕在安恬的頭頂,吻了吻。
少女一直在看遊戲,並沒有發現。
遊戲開始。
許嘉辭小心翼翼地吻完, 目光再次移向屏幕, 調整姿勢瞄準, 扣動扳機射擊。
再一次大獲全勝。
……
安恬在遊戲廳玩的很開心, 每個遊戲都有許嘉辭給她兜著,幾乎沒有輸過。
隻是最後不知道是因為酒勁兒又上來了還是因為累了,開始打起了哈欠。
安恬打著哈欠,放下手中打地鼠的錘子。
許嘉辭又換了好些遊戲幣過來,結果看到地鼠正一個接一個從洞裡往外冒頭,玩家卻放下了錘懶得打。
安恬的哈欠也打的很秀氣,配上她微醺的臉頰,像極了漫畫裡的人物。
許嘉辭走到她身旁:“不玩了?”
安恬眨了眨開始發沉的眼皮,點頭。
許嘉辭又問:“開心嗎今天?”
安恬又點頭。
這次她把頭點的很重,表示真的很開心。
許嘉辭放下遊戲幣,拉過安恬:“玩夠了就走吧。”
安恬一把抱住許嘉辭的胳膊,腦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困。”
“走不動。”她接著補充。意思是什麼十分明顯。
許嘉辭看著安恬的酡紅的小臉,甚至有些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伸手摸了摸安恬的頭發,似是無奈,然後認命地蹲下,安恬十分不客氣地爬到他背上。
安恬很少被人背過,又可以說是從記事起便從來沒有讓人背過。
開始到海城的幾年安恬一直很怕,不僅怕許嘉辭不要她,也怕趙秀梅不要她,跟趙秀梅一起出門時,她這個年紀的小孩,走不動,便會撒嬌耍賴讓大人背,但安恬卻從來不會,她拉著趙秀梅的手,即使再累,也自己默默地走。
後來長大一點,跟趙秀梅的相處越來越像親人了,但她已經長大,不能再讓大人背了。
有時候長大兩個字,就像一個人的枷鎖,可即使一個人長大了,又何嘗不想在累了倦了不想走的時候,能有一個人背一背。
安恬在許嘉辭背上趴的很安穩。
許嘉辭背起安恬準備走,安恬卻突然看到了被他隨手放下的遊戲幣。
她用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指著那些遊戲幣:“錢。”
許嘉辭也看了一眼,說:“不要了。”
他又準備走,安恬卻在他背上掙了兩下,還是指著那些遊戲幣:“錢。”
安恬把下巴搭在許嘉辭肩膀上:“不可以浪費。”
她眨巴著眼,在想許嘉辭的錢就是他的錢,許嘉辭死了之後就全是她的,如果照他這樣一直浪費下去,他死後就不剩多少錢給她繼承了。
許嘉辭無奈:“沒事的,待會兒有人看到可以讓他們拿去玩。”
安恬似乎氣了,蹬了一下腿:“不行,你的,就是我的。”
“就是我的。”她鼓著白嫩的腮幫子,“哼。”
此話一出,許嘉辭立馬頓了一下。
他第一次,從安恬身上感受到了占有欲。
他反複回味的安恬的話,最後把那些遊戲幣,挨個撿了起來。
安恬這才滿意了,繼續發困。
許嘉辭感受少女打在他頸間的呼吸,輕聲問:“你真的醉了嗎?”
安恬迷迷糊糊:“唔?”
許嘉辭:“你這樣,不怕我會當真嗎?”
安恬呆呆的:“啊?”
許嘉辭掂著背上她輕飄飄的重量,覺得自己跟醉酒後的她說話,更有些像在自言自語,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麵上是笑容,眼中卻藏著落寞:“當真你喜歡我啊。”
安恬點頭:“嗯。”
許嘉辭聽後錯愕扭頭。
安恬下巴耷在他肩膀上,垂著眼眸,睫毛纖長。
許嘉辭這樣一直看了好久,才問:“等你醒了,我再問一遍,你也這麼回答我嗎?”
安恬沒有說話。
家裡,趙秀梅聽到開門聲,正納悶春遊怎麼提前回來了,結果就看到趴在許嘉辭背上睡著了的安恬。
了解到來龍去脈,趙秀梅擔憂地讓許嘉辭把安恬放到床上,給她脫外套和鞋襪。
趙秀梅:“恬恬從小到大就沒有喝過酒啊,哪有什麼酒量,果酒也是酒,她第一次喝,能不醉人嗎。”
許嘉辭“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