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這下動不了了, 他渾身僵硬，因後頸被捏住，被迫在黑暗中仰起頭。
兩人離得極近, 氣息交纏在起，等未眠不掙紮了, 黑霧抱著他重新躺好。
外麵雨越下越大, 偶爾吹進來絲冷風。
黑霧摸了摸未眠側臉，有點燙：“不舒服？”
未眠沒出聲, 直到臉上皮膚被再次撫摸，才含糊道：“沒……”
他幾乎埋在黑霧懷裡，說話聲音很小。
他不是不舒服，是太緊張了。
但正抱著他這個人, 是他直以來無比親密和熟悉存在。
更重是，未眠沒辦法反抗。
他心裡那點彆扭和不自在，漸漸開始消退。
而且刻視線不明, 看不清黑霧臉，恍惚間他仿佛身處夢境之中。
隻是夢裡不會像這麼黑，但閉上眼後, 感覺是樣。
未眠以自己會睡不著，實際上沒過多久, 他就放鬆了下來。
困再次湧上，他無識往溫暖懷抱裡靠。
快睡著時候，未眠迷迷糊糊感覺到帽子被往上摘，黑霧碰了碰他發絲：“摸角？”
未眠下子清醒了，立刻止住黑霧動作：“不……不用了。”
夢境與現實終究是有區彆，角依舊是他不暴露在外禁區。
未眠拽緊帽簷，心裡忐忑, 怕黑霧又強行做什麼。
他突起在樹林和黑霧起衝突那次，那時黑霧還是模糊影子，將他禁錮住摘了他帽子碰他角。
現在知道了黑霧就是夢裡人，他當初行便也能解釋，畢竟他們在夢中直如。
黑霧沉默片刻，沒有再繼續動未眠帽子，重新抱住他。
未眠鬆了口氣，重新閉上眼。
他心裡著，不把黑霧當成人就好，他和前樣，還是那個喜歡套著個殼子偽裝成其他生物怪物。
起睡覺而，以前他每晚抱著黑貓，算起來也是樣……
聽著外麵稀稀落落雨聲，未眠很快睡著，黑霧沒有入夢，他這覺隻姐睡到了天亮。
醒來時，眼前是片灰土色石牆。
和往常樣，未眠大腦遲鈍了下，隨後發現身後有人。
黑霧後方摟住他，正牽著他隻手。
他身形高大，幾乎將未眠整個鑲在懷中，周身都籠罩著他氣息。
未眠指尖在他手中像是精美雕刻玉器，不斷輕柔撫摸，感受皮膚摩擦間觸感，比未眠略重些呼吸就在頭頂。
黑霧察覺未眠經醒來，終於鬆開他手，向上碰到他顫動眼睫。
他順勢摸著未眠側臉：“吃什麼？”
夜過去，外麵天色大亮。
未眠點點挪動著推開黑霧束縛，轉身坐了起來。
黑霧再次伸手過來觸碰他微紅臉時，未眠慌忙低下頭：“……都可以。”
不行，他沒辦法把眼前人繼續當成怪物待。
而且不知什麼，未眠看見黑霧這張臉，總覺得很緊張。
他把這當作是還不習慣和誰這麼親近，夢裡不算。
以前小時候，未眠也沒少期待自己母親能變得正常點，他好點，偶爾做了這樣夢，醒來後還是原樣，夢境和現實始終是有區彆。
黑霧起身出去，未眠緊隨其後，接過蜘蛛遞過來水壺，去溪邊洗漱。
回去後，黑霧經帶著些新鮮果子回來，身後還有隻瑟瑟發抖綠齒獸。
未眠愣了下：“這……是抓嗎？”
蜘蛛上前接過果子拿去清洗，黑霧“嗯”聲，抬起右手。
綠齒獸非常怕他，簡直嚇得當場暈厥，卻還是走到未眠身前，強撐著四肢沒有直接趴下來。
昨天見文越誘捕綠齒獸，未眠就很心動，也嘗試抓隻，今天律綠齒獸就被送到了眼前。
說不開心是假，他都沒有跟黑霧提過，難道方會猜透他心思不成。
綠齒獸體型雖大，但以岩石食，而且站在未眠麵前這隻看起來實在太恐懼，沒有半點尋常怪物樣子。
有黑霧和蜘蛛在，未眠便也不怕它，上撿起塊碎石舉起來，喂給綠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