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茫然：“誰給我？”
他前幾天才第一次進入這片樹林, 連這袋子裡的東西都不認識。
昨天出現的食物未眠沒在意，今天這個……的確有點奇怪。
而且袋子被放在距離不遠的樹下，黑霧和蜘蛛晚上都沒有發覺有誰靠近嗎？
未眠望向黑霧, 後者出聲道：“給的。”
他正給未眠剝果子，細心撕掉表皮發苦的白絲, 再喂給他。
未眠張口咬下一半, 看著黑霧自己吃掉剩下的一半。
他耳根微紅：“誰給我的？”
既然的確給未眠的，黑霧也沒有再讓他扔掉, 越識趣把裝滿藥材的袋子放下，獨自去一旁收拾東西。
黑霧拿起另一顆果子：“一怪物。”
他語氣微冷，對這怪物的鍥而不舍感到不悅。
他不殺它，給它機逃走, 而不讓它三番五次靠近未眠。
女孩昨晚趁他不在和蜘蛛接觸，他的耐心已耗儘，後來它再帶著藥材出現, 霧氣差一點要了它的命。
這怪物膽子大，也挺聰明，嗅覺與感官十分靈敏, 一早察覺到黑霧對它的殺意，不再像前一晚那樣逗留, 放下藥材溜走。
而它知道黑霧想殺自己，卻還要來送這袋東西，不知太自信，還當真不怕死。
“什麼怪物？”未眠更加茫然，他在路上碰見的怪物不多，“它為什麼要送東西給我？”
身旁的蜘蛛和枯枝蟲打量著布袋裡的藥材，枯枝蟲掉進袋子裡, 翻找出一顆圓滾滾的果子，咬了一口又“呸呸”吐掉。
蜘蛛把它拎出來，用軟枝條重新係好封口。
黑霧繼續將手裡的果子喂給未眠，底的情緒意味不明：“它喜歡。”
這個回答讓未眠始料未及，而且他總覺得黑霧說這話時，透著一股醋味。
未眠咽下果肉，往黑霧身邊挪了一點：“我見過它嗎？它長什麼樣子？”
他心想，東西也許送給黑霧的。
好像……在大部分人類基中，位最高的新人類，總獲得更好的物資和待遇，即便他不要，也有人送到他麵前。
不過這袋藥材，黑霧好像不需要。
喂完最後一顆果子，黑霧手上殘留的水跡緩緩蒸發，變成淡淡的煙霧，不留半點痕跡。
他伸手將未眠撈進懷裡，啟唇道：“醜陋。”
不止醜陋，未眠要看見它裂開的頭顱與尖牙，一定被嚇到。
“不必在意，”黑霧撫順著未眠的脊背，低聲道：“我殺了它。”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未眠呆了一瞬：“可……”
怪物送東西來，且沒有驚動他們，應當沒有惡意才對。
尤其未眠身邊跟了蜘蛛和枯枝蟲，還有曾經的綠齒獸，要不主動傷人，怪物和人類也可以和平相處。
未眠想起當初枯枝蟲總跟著他，黑霧同樣很不高興，要不枯枝蟲聰明每次躲在他身後，估計也得被黑霧弄死。
後來黑霧接受了枯枝蟲，允許它留在身邊，證明他的態度有所鬆動的。
未眠糾結了一陣，伸手抱住黑霧，下巴抵在他身前：“不要傷害它好不好？它送東西過來……”
他都還沒有機見到對方，要真送給他的，他還得說一聲謝謝才好。
黑霧神色不變，也不回答。
未眠主動湊上前親吻他的嘴唇，很快退開，又問了一遍：“好不好？”
黑霧忍不住將他抱緊，空出一手順著外套扣子之間的縫隙探進去，撩開上衣下擺。
未眠默默臉紅，昨晚過後，黑霧似乎又了新的東西。
他輕輕掙紮了一下，聲道：“白天不要這樣……”
那晚上可以，黑霧抽出手，捏了捏未眠的下巴尖：“好。”
他也不說答不答應未眠的上一個請求，未眠追問道：“那怪物呢？”
黑霧沉默片刻，妥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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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袋藥材最終留了下來，由越負責收好。
黑霧不需要這類東西，未眠有他，也不需要，於便想著可以用來打探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