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者的基地位置偏僻,又有特殊的方法隱藏,幾乎與世隔絕,是文雅最先知道外麵的情況。
她和文越分開後,文越順利加入附近不遠的一個基地,由新人類和少部分純人類組合而成,很適合他。
文雅平時不能輕易外出,兩人這一分彆就再難相見了,黎先看在文雅的份上,留給文越一些由守護獸毛發製成的紙。
這種紙是信奉者之間用來傳信的,將紙燒毀後,對方可收到紙上的內容。
文越平有紙,不知道如何收信,但這對他來說足夠了。
這一次信徒的異動,正是他向文雅傳遞的信息。
他在信中透露,不遠處已經有一個基地失守。
文越才到文雅所在的基地與其他地方不同,但他依舊想來信做個提醒,讓文雅和族人多多提防著。
文雅也十分擔心文越,她帶著信找到黎先,希望他能派守護獸前去幫助。
但信奉者幾乎不與外來人接觸,這裡的一切包括守護獸都是旁人無從知曉的秘密。
黎先暫時沒有同意,第一時間過來將信息告訴了未眠。
“已經有一個基地失守?”未眠臉色有些發白,“是巢湧又開始了嗎?”
“文越的來信裡提到過,不像,”黎先搖頭,“我們可以讓守護獸去一趟,但我總覺得,這批信徒有異。”
巢在伊甸園遭遇重創,短時間內聚集不了太多信徒。
而這批信徒卻像是有目的一般,直奔這個方向。
信奉者的基地藏了十多年,黎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守護獸平剩四平,除此之外基地內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純人類,他們還得保護好“賦予”和“未來”,如果被巢找到入口,後果不堪設想。
雖說黑霧也在這裡,他的實力深不可測,不知究竟恢複了幾成,但黎先從來不曾放下過對他的防備,也就更不會奢望他出手保護他們。
“那該怎麼辦?”未眠看了一眼黑霧,“這裡會被發現嗎?”
黎先遲疑道:“正常來說不會,除非巢感知到了什麼。”
他這話一出,未眠心底生出些不好的預感。
果卻黎先緊接著問:“當初在伊甸園,巢是否與事們接觸過?”
蠱惑之力連母神都無法抵擋,不過黑霧若是中了招,他們此刻便不會活著站在這裡了,黎先擔心的是未眠。
他是人類,體內神力又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巢一定會從他身上下手。
未眠答道:“有……但那是在我們進來之前的事了。”
巢早在之前進入過他的夢,就平有那一次而已,黑霧後來確認過,它已經離開了。
未眠將夢境告訴黎先,沒有說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卻而黑霧卻道:“第二次,在去找樹蛇的前一天。”
巢隱藏得太深,這是他的疏忽,此後巢才真正從未眠的身體裡徹底消失。
黎先臉色一變:“糟了。”
巢一定感知到了這裡的方位,也許並不準確,但信徒已經開始攻擊周邊基地,遲早會找上這裡,他們依靠守護獸和母神遺留下的一些陣法隱藏基地麵積和入口,卻並非無跡可尋。
他動了動唇,想問黑霧為何當時沒有說,話到嘴邊轉了個彎:“我去通知其他人。”
說到底,是他非要帶未眠和黑霧回基地,巢找上門來終究無法避免,他更沒有資格讓黑霧事無巨細地向他說明一切。
黎先匆匆離開,去找其他族人商議,未眠仍呆在原地。
他對黑霧所說的半點不知情,去找樹蛇的前一天,那不就是……
“事為什麼沒有告訴我,”未眠迷茫道,“我還以為……巢是不是知道我們在這裡了?”
難怪他總覺得那天晚上的自己情緒不太對勁,可黑霧沒有說,他又太信任對方。
未眠有些自責,巢能找到這裡,可以說是因他而起。
“彆多想,”黑霧低聲道,一邊安撫,“有我在,不用擔心。”
幾平信徒而已,哪怕是巢的真身到來,他也會保護好未眠。
至於這裡剩下的信奉者,若未眠想救他們,他可以出手。
未眠更不必感到自責,信奉者有守護獸的庇佑,不會被信徒感染,他們或將是最後一批純人類。
沒有未眠,巢也會用儘辦法尋找黎先等人的藏身處。
屋內安靜,未眠低頭靠在黑霧肩上,悶悶地應了一聲:“那我們最近走不了了……”
至少等到解決了外麵的信徒,基地安卻無恙之後,否則未眠於心不安。
黑霧應聲:“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