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蘋好奇心大漲,忙不迭地點頭,拿了一個銀燭台進了密室。
玉珂就開始全神貫注擺弄他的沙盤,沒工夫搭理孟蘋了。
孟蘋進了密室之後,發現這原來是玉珂的藏寶室,無非是些金玉字畫之類的,很快就看完了,從密室走了出來,自己又試著擺弄紫檀花架上的扳手,把密室關住了。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玉珂專心致誌地看著沙盤,一動不動。
孟蘋知道他做事素來專注,也不叫他,自己站在玉珂身後看了一會兒,勉強認出是東方大陸的縮微版地形圖,當真是具體而微異常的精妙。
她站在書架前看了半日,發現沒有話本之類的閒書,大都是些軍事、布陣、百工、地理、遊記之類的書,最後,孟蘋隨意抽了一本遊記,坐在矮榻上看了起來。
外麵時時傳來北風呼嘯之聲,可是這書房內卻異常的溫暖,孟蘋坐著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就躺著看起來,躺了看了一會兒之後,她覺得眼睛有些累——這書都是繁體字,而且字是豎排的,孟蘋實在是看不慣。
玉珂思索良久,屋子裡太熱了,他出了一身的汗,起身脫外衣的時候,玉珂發現沙盤旁邊放著一杯隻放了幾枚茶葉的極淡的清茶,再看孟蘋,歪在錦榻上睡得正香呢!
他不由喃喃了一句“真是一頭小豬”,走過去把外衣搭在了孟蘋身上,在孟蘋唇上吻了一下,端起杯子把茶水一口氣喝完,然後又去研究他的沙盤去了。
孟蘋夜裡醒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了臥室,玉珂擁著她睡得正香。她動了動,動了動身子,把臉埋在玉珂赤-裸的胸前,在玉珂平緩的心跳聲中,很快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了,發現拔步床內點著燭台,渾身光-裸的玉珂跪在她兩腿之間,似乎正在低頭研究什麼。
打先孟蘋醒來,玉珂抬頭一臉驚喜地看著她:“大蘋果,你那裡已經消腫了!”
孟蘋睡眼惺忪,還沒反應過來,玉珂已經撲了上來:“大蘋果,憋死我了,再來一次吧!”
不知第幾次被吃乾抹淨之後,渾身酸痛的孟蘋躺在床上,看著剛洗過澡精神奕奕神清氣爽探頭看自己的玉珂,淡定地伸手向玉珂臉上拍了過去。
玉珂把臉往前一送,嘴裡說著:“打吧打吧,隻是不要太用力了,我還要帶人去明珠書院選拔武生呢,留個手印不好看……”
孟蘋:“……”
她的手頓了頓,在玉珂臉上撫了一下,恨恨地收了回去,翻身留了個背影給玉珂。
玉珂笑嘻嘻道:“大蘋果,不要生氣啦!俗話說,‘小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我晚上回來再好好陪你睡覺,銀子在床頭抽屜裡,你帶著玉簫和白菜出去逛逛吧,記著從咱們院子新開的那個門出去……”
他隻是離開一日孟蘋罷了,可總覺得戀戀不舍似的,很不放心大蘋果,因此嘮叨交代個沒完。
最後孟蘋忍耐不了了,不顧身體的酸疼,起身拿起玉珂的紗枕扔了過去:“滾吧快滾吧!煩死人了!”
玉珂眼疾手快接過紗枕,笑嘻嘻扔在了床尾,又用手指了指原先枕頭的位置,這才離去了。
玉簫和小廝天晴拿著玉珂的白銀鎧甲、暗青色兜鍪和黑色披風等在書房內了。
玉珂在他的侍候下換好衣服,交代玉簫道:“孟姑娘若是要出去玩,你和白菜陪著她。”
玉簫忙施禮道:“屬下遵命!”
玉珂大步向外走去,卻頓了頓,回頭看著玉簫,又補充了一句:“千萬護著她的安全!”
“是!”
同樣一身戎裝的親隨玉琴、玉劍,以及玉珂昨日挑選的北疆戍軍的年青將領何歡、溫玉、舒雨和淩清已經在外書房院中等著了。
看到世子出來,小廝自馬棚牽出早已備好的駿馬。
沒過多久,這一隊戎裝軍人騎著馬跟著玉珂馬後,向明珠書院方向疾馳而去。
孟蘋看玉珂關上床門離去了,準備躺下來繼續補眠,卻發現方才紗枕拿開之後,露出了一個長方形木匣子。
她打開木匣子,發現裡麵分成了兩層,每層四個格,上層是些銀票,下層則空蕩蕩的,隻擺著一支爛銀梨花簪和一個有點發舊的黃金嵌紅寶手釧。
孟蘋拿起梨花簪,發現就是當年送給玉珂防身的那一支。
她又拿起黃金嵌紅寶手釧戴在了左腕上,躺了下去,孟蘋早上被玉珂這一番可勁兒折騰,早已疲累到了極點,朦朦朧朧一直睡到了中午。
用完午飯,她決定帶著白菜和玉簫出去一趟。
玉珂考慮得再周全,可是作為一個女人,她還是缺少很多必要的東西的。
若說金京最繁華最熱鬨商品最齊全的地方,當然首推狀元坊了。
聽了白菜的傳話,玉簫命人準備了一輛小小的瓔珞翠幄車,候在青竹院外院裡。
沒過多久,白菜就陪著孟姑娘出來了。
玉簫悄悄看了一眼,發現孟姑娘梳著簡單的螺髻,發髻裡隻插著一根爛銀梨花簪,臉上淡淡施了些脂粉,身上穿著白綾襖、半舊的深綠繡淺綠蓮葉褙子和白色千褶裙,看上去甜淨低調,隻是上車的時候,露出了左腕上戴的黃金嵌紅寶手釧。
到了狀元坊路口,孟蘋剛被白菜攙扶著下了車,就遇到了兩位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