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太夫人率先打破了靜寂:“送去的四個丫頭,除了如翠之外都挨了打,現在還趴在床上不能動,這不是那個小賤婢攛掇的還是如何?如朱她們都被安排進了遠離玉珂居處的小偏院,隻有那小賤婢跟著玉珂起居,這還不是狐媚惑主?”
馮夫人放下茶碗,站起身來,低下頭來:“老祖宗,都是媳婦治家不嚴……”
蔣太夫人看了她一眼,道:“爺們兒從小到大,難保不愛個花花草草的,這倒沒什麼!咱們家雖不是世代簪纓百年望族,可也是侯爵府第,彆的沒有,美人兒多的是,若是爺們兒喜歡,彆說三妻四妾,就算妻妾成群我也不會說個不字!最可怕的是‘獨寵’這兩個字!”
馮夫人知道蔣太夫人平生最恨的事情就是玉成秀的庶兄玉清當年不顧她的阻攔,扶了自己的通房丫頭為正妻,所以她過來請安的時候,並沒有先提如朱三人被打的事情,而是先提了如朱四人住在青竹院的東北角小偏院,而那個蘋果貼身服侍玉珂,住進了玉珂的內院。
果然不出她所料,蔣太夫人馬上勃然大怒,喝叫李媽媽“把那媚主邀寵的小騷蹄子給我扠過來”。
馮夫人趁機火上澆油,迎合了幾句,然後給自己安插在太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如青使了個眼色。
如青會意,馬上悄悄上前,一邊幫蔣太夫人捶著肩膀,一邊笑道:“老祖宗不要生氣了,為這等人生氣氣壞了身子,白讓侯爺擔心了!”
自從如朱和如翠去了青竹院,她和如碧就成了蔣太夫人最寵愛的丫頭,太夫人一向護短,所以她敢在太夫人說話。
如青一提到侯爺擔心,太夫人被搔著了癢處,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身體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如青柔聲細語地繼續道:“聽說如朱她們現在還趴在床上起不來呢?”
蔣太夫人一向護短,又不怎麼疼玉珂這個孫子,一聽自己給的丫頭被玉珂給打了,心裡早就不滿了,沒想到居然被打得這麼重,深覺玉珂駁了自己的麵子,勃然大怒道:“如青,你帶個小丫鬟去外書房請你們侯爺過來!”
“是!”如青忙停下了手下的動作,屈膝行了個禮,倒退著走了幾步,這才轉身離去。
太夫人身邊的這幾個大丫頭,如朱是盼著去世子身邊,而如青則覺得如朱傻,她認為與其巴上還不知道前途如何的世子,還不如找機會接近清遠侯,爬上枝頭當鳳凰,當了侯爺的房裡人,侯爺子息單薄,她若是將來再生個一男半女,也算終身又靠。
她帶著期待去外書房見侯爺去了。
玉成秀在書房裡見了如青。
聽了如青的話,他並沒有立即過去,而是緩緩道:“太夫人召喚本侯所為何事?”
如青挺胸翹臀俏生生立在那裡,粉臉含霞含羞帶怯地溜了清遠侯一眼,膩聲道:“稟侯爺,奴婢不敢欺瞞,隱約聽到好像是為了世子身邊的通房。”
清遠侯並沒有過多注意她。
他姬妾雖多,但卻極少主動招惹母親身邊的丫頭,即使不去招惹,太夫人已經不停地往他身邊送人了,他哪裡敢再去招惹。
玉成秀想起了玉珂求過自己的那件事,不就是關於一個叫蘋果的通房的?
他雖不和玉珂多言,一見玉珂就吹胡子瞪眼瞪眼,其實是最是疼愛玉珂,又因為對亡妻陳氏多有歉疚,對玉珂就更加百依百順了。
玉成秀看了如青一眼,道:“知道了!”
如青又剜了玉成秀一眼,這才屈膝行禮:“奴婢告退!”
玉成秀低頭飲茶,不再說話。
如青隻好失望地離開了。
孟蘋被李媽媽帶進了正院起居室的外麵。
李媽媽進去複命了,孟蘋和白菜一起站在外麵候著。
白菜擔憂地看著孟蘋。
孟蘋卻湊近她的耳朵,悄聲道:“隻要不是要打死打殘我,你就不用出手。”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若是要打死打殘我,你可彆坐視不管啊!
孟蘋知道這些權貴是素來不把奴婢的命當命的,在她們眼裡,奴婢還不如良馬好犬,打死也就打死了,左右不過是賠上一二十兩銀子;她自己既然來了這正院,就如那砧板上的肉,任人揉搓了,隻是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自然不能讓人把自己給打死了。
玉珂既然讓白菜保護自己,那自己就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好了——畢竟,隻有自己留下命來,才能同玉珂在一起,才能陪著玉珂過完這輩子!
孟蘋到了此時,反倒冷靜了下來。伸頭縮頭都是死,還不如爭一爭。
當李媽媽出來叫她進去的時候,她捏了捏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下午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