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珂過了一會兒,又道:“玉琳身邊全換成了我的人,他若成器,我自不會做什麼;他若是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我也不會輕饒了他。”
孟蘋道:“你那樣對太夫人,若是你父親回來了,你如何解釋?”
玉珂挑眉道:“我自會把那些供狀之類的遞到我爹麵前。再說了,我也沒做什麼啊,我隻不過幫祖母好好吃齋念佛,隻不過幫祖母換了一批不妥當的奴婢,有什麼不好麼祖母身體不適,我還讓大金有名的神醫弟子去給她老人家診病,我做錯了麼?馮氏不妥當,我換下了馮氏安排的管家,讓素來能乾的玉簫做清遠侯府的管家,我做錯了麼?”
孟蘋看著他難得的一臉輕鬆搞怪的表情,不禁也笑了。
臥室夾層裡放著炭爐,屋子裡暖洋洋的,孟蘋的頭發很快乾了,玉珂上了床,擁著孟蘋又吻了起來。
孟蘋被他吻得癢得難受,雙手無力推拒著:“……不是剛弄過麼,怎麼這麼快就又要了?”
玉珂挺起下-=體,在孟蘋小腹上頂了一下:“不是我,是它!”
孟蘋雖然渾身癱軟,可是心裡極愛玉珂,也隻得勉力承受了。
玉珂和孟蘋小彆勝新婚,不免有些放縱。他一大早就起來了,可是孟蘋卻一直到中午才起床。
孟蘋在白菜的幫助下盥洗完畢,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玉珂已經命人備好了午飯,正等著孟蘋。
孟蘋早上的時候被玉珂叫醒逼著喝了一碗銀耳百合粥,又睡了半日,其實是沒什麼食欲的,可還是陪著玉珂坐了下來。
玉珂一邊吃,一邊望著孟蘋。
他總覺得孟蘋這幾日受了苦,瘦了好多,得好好補補,因此他總是不停地幫孟蘋夾菜。
孟蘋知道他的心意,就努力吃著,並不多說什麼。
這時候白菜退了出去,房裡隻有她和玉珂。孟蘋悄聲問玉珂:“如翠呢?”
她昨夜見了玉珂,哪裡還能想起彆人,現在見了白菜,就想起如翠來了。
玉珂淡淡道:“她走了。”
如翠已經被處死了。
對於玉珂來說,他要他的親信們形成一個心理定勢——對他忠心耿耿,自有高官厚祿;若是敢背叛他,下場就是死。
用完午飯,玉珂才對孟蘋道:“綁架你的那兩個人輕功深不可測,被他們給逃走了,以後我到哪裡都帶著你,以防他們再來。”
孟蘋皺著眉頭想了想,把自己懷疑這兩個少年同柳狸和明珠郡主有關係的想法告訴了玉珂。
玉珂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回城,下午去拜訪明珠郡主!”
孟蘋“嗯”了一聲,盛了一碗蓮子甜栗粥遞給了玉珂,甜蜜蜜望著他:“玉珂,你昨夜辛苦了,喝點粥吧!”
玉珂形狀美好的眉毛挑了起來,似笑非笑望著孟蘋:“我昨夜確實‘辛苦’了!”
孟蘋看到他的曖昧眼神表情,想到昨夜和今早發生的那些事情,粉臉羞紅,臉頰火辣辣的,低頭道:“這幾次你怎麼都弄進去了……”
玉珂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弄進去就弄進去,有什麼打緊,咱們也該要孩子了!”
孟蘋聞言笑吟吟望著他:“嘿嘿!昨夜是安全期哦!”
玉珂正色道:“過完年我就要帶你回西北了,我這幾日就和父親商議我們倆成親的事情,最好能在回西北前把儀式給辦了!”
孟蘋:“……”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望著玉珂,鼻子酸酸的,心裡滿滿都是幸福。
她多想大聲告訴全世界,她愛的男人也愛她,他要娶她,讓她做他的妻子了!
玉珂望著眼睛裡已經蒙上了一層淚霧的孟蘋,鼻子也是一陣酸澀,他微笑著伸手捏住孟蘋的鼻子:“傻瓜!”
玉成秀護駕回宮之後,帶著隨從騎馬回到侯府,發現是玉簫帶著闔府下人迎的他。問起玉珂,玉簫道:“世子到城外去接孟姑娘了!”
玉成秀覺得自己一個當爹的去打聽兒子房內的事情不太合適,也就不再多問了,先回他向來居住的外院歇了歇,沐浴換衣完畢,這才去了正院拜見母親蔣太夫人,給母親請安問好。
一進正院,玉成秀就覺得很是違和,他在院門內停了下來,思索著一向常來常往的地方到底哪裡違和。
正院還是四合院結構,院子裡的那株臘梅也在盛開著,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也都是各司其責,似乎沒什麼異常。
正院裡侍候的人雖多,可是靜悄悄的,連一絲咳嗽聲都不聞,依舊是舊日模樣。
……
觀望良久之後,玉成秀終於發現哪裡違和了——他的母親從來不愛念經禮佛,可是這院子裡卻飄蕩著寺院常有的檀香燃燒的味道。
玉成秀一驚,大步向蔣太夫人的起居室走去。
一進起居室,他就呆住了——蔣太夫人的起居室被改成了一間佛堂!
玉成秀此刻麵對著的就是黃色簾幔掩映的一幅巨型觀音拈花一笑圖。
玉成秀看向左側的牆壁,發現上麵畫著十八層地獄,再看看右邊的牆壁,發現畫著什麼下油鍋等宗教畫。
他急忙走進了右隔壁,發現牆上依舊畫著那些宣傳因果報應的壁畫,而他的母親大人此時正高臥在紅木羅漢床上,蓋著錦被閉目沉睡。
玉成秀這時候發現侍候母親的除了往常所見的如碧等大丫頭,還添了幾個陌生的丫鬟,他低聲問道:“太夫人這是怎麼了?”
一個形容俊俏體態風流的大丫鬟行了個禮道:“如丹稟報侯爺,太夫人這幾日思慮過甚,突然說不出話來,世子請了名醫姚小萌過來診治,有了一點起色。太夫人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把這間起居室布置成了佛堂,還讓人畫了這許多畫上去……”
玉成秀擺了擺手,讓這丫鬟退下。
他就在羅漢床邊坐了下來,等待著母親醒來。
太夫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的嗓子這兩日突然發不出聲音了,而且白天一直睡不醒,夜裡卻腹疼如絞神思昏昏。她懷疑這些都是玉珂下的毒手,一見兒子,頓時激動萬分,馬上要向兒子告玉珂的狀。
可是,她的嗓子啞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又素來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其實是因為自己一個大字不識,這時候氣得發暈,“噗通”一聲倒在了羅漢床上。
如碧和剛才那個叫如丹的大丫鬟一起攙扶著太夫人,幫她躺好。
如丹背對著玉成秀,悄悄碰了如碧一下,如碧驚慌地動了一下。
侍候太夫人躺好之後,如碧道:“太夫人原本還能發出聲音的,隻是她年老的人,不知保養,昨日明明喝了藥,卻非要學二公子吃冰赤豆,結果一下激著嗓子了,索性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玉成秀,而是低著頭講述著。
蔣太夫人剛剛躺好,就聽見如碧這樣編排她,頓時大怒,苦於口不能言,就從床邊拿起一柄玉如意對著如碧掄了過來。
玉成秀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在自己麵前殺人,隨手奪了玉如意,放在了桌子上,瞪了如碧一眼:“還不出去!”
如碧屈了屈膝,掩麵哭泣著跑了出去。
蔣太夫人一向養尊處優,養出了滿身的力氣,捶床大怒,鬨了一番之後,最後在兒子的安慰聲中氣哼哼累極而睡。
玉成秀剛出了正院,親隨就來回報:“稟侯爺,世子在外書房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