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蔭被他看的渾身發麻,原本瀟灑自在地微微叉開的雙腿立刻並攏,隨即蹺起了右腿壓在了左腿上變成了二郎腿。
孟蘋也看到了玉珂齷齪的眼神,低聲咳嗽了一聲。
玉珂立刻收回了猥瑣眼神,端正了身心,肅然道:“柳蔭,對於未來的行動,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柳蔭沉吟了一下,道:“我已經向聖上提議,占領東樞,為我大金奪得海疆!”
玉珂眼睛一亮,沉聲道:“此事宜早不宜晚,不如趁現在士氣未泄……”
看到柳蔭和玉珂談論正事,孟蘋悄悄走了出去,站在外麵看那株夜色中盛開的白玉蘭。
她覺得自己真的非常幸運,經曆了前生的種種坎坷和不幸之後,在這異世獲得了如此可愛的丈夫、如此真摯的愛情和如此幸福的婚姻……
十日之後,玉珂柳蔭接到了天昊帝發來的聖旨,命他們“厲兵秣馬,踏碎東樞”。
與此同時,天昊帝討伐東樞東夷的檄文公布天下:“東樞東夷撮爾小國,不義不信,禍亂大金,令我生靈流離塗炭,臣民側目,莫敢誰何……今我大金軍民,肅整戎馬,陳兵待發,以列聖深厚之仁,討暴虐無賴之賊,無論遲速,終歸滅亡!”
三月初一,大金大軍勢如破竹,踏過東樞國境,進入東樞境內。
玉珂舍不得把孟蘋送走,他讓孟蘋身著親兵衣飾,仍命玉簫貼身守護孟蘋,帶著孟蘋進入了東樞境內。
接下來的這一年多,玉珂柳蔭聯軍逐步推進,多次擊退東樞和東夷聯軍。
東夷軍隊幾乎被消滅殆儘,狼狽逃竄,乘坐小船逃回了東夷。
一年半之後,玉珂柳蔭聯軍占領了東樞京城,東樞皇帝自殺,皇室和大臣護送著幼帝逃亡海疆,流亡東夷。
玉珂柳蔭占領了東樞全境,原地休整,等待著朝廷的命令——是班師回朝還是繼續東征東夷!
這一年的八月,宰相趙熙之帶著胡韞等文臣趕到了東樞。
一個月後,朝廷頒布命令,東樞成為大金的東平郡。胡韞成為東平總督,舒雨成為東平將軍,而玉珂柳蔭班師回京,另有封賞。
十月初一,玉珂柳蔭和趙熙之一起趕回了金京,太子趙木之代替天昊帝郊外親迎,聲勢一時無兩。
這時候,距離他們揮師東上抗擊東樞和東夷的侵略,整整三年過去了。
當年的玉珂和柳蔭,隻有二十三歲,現在的他們,已經是二十六歲了……
經曆了兵部交接、皇帝召見、宮內賜宴等種種事項,忙亂之後,玉珂隨著父親玉成秀,和柳蔭並轡而行,帶著一群親隨回了白玉蘭胡同——他們的軍隊留在城外整編,身邊隻帶著親信衛隊。
玉珂的平國公府在胡同裡的位置靠外一點,因此他們一行人先經過平國公府。
柳蔭想著家裡空蕩蕩的,除了看門的,一個親眷都沒有,想著家裡已經荒草叢生一片破敗了,就跟著玉珂進了平國公府。
孟蘋先回了家,這時候帶著兒女和家人們迎了出來。
玉珂下了馬,看著隨著孟蘋、明珠郡主和柳郡馬一起迎出來的四個孩子,眼睛瞬間濕潤了。他對著撲上來的孩子們張開了雙臂,卻隻攬住了二女兒玉淨。
他摟著玉淨,在玉淨額頭親了一口。
“這是玉淨吧?玉淨可是大姑娘嘍!”
六歲的玉淨異常的沉靜,五官比起小時候已經長開了,和玉珂極為相似,看得玉珂直駭笑。
一旁的祖父玉成秀也是暗暗心驚,感歎於遺傳的奇妙——玉淨這個小姑娘同玉珂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啊!
玉淨向祖父和小舅爺柳蔭行了個禮,依偎在爹爹懷裡,同玉珂一模一樣的幽黑貓眼眨啊眨:“爹,你還會離開麼?”
玉珂搖了搖頭:“爹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他深知“鳥儘弓藏”的道理,雖然才二十六歲,卻已經和柳蔭商議過了,準備一起卸甲歸田,交出兵權。
玉淨這才開心了,乖巧地從爹爹懷裡擠了出來,把位置讓給怯生生跟在後麵的三妹玉潔和四弟玉淇。
玉珂看向生得一模一樣、五官綜合了他和孟蘋優點的玉潔和玉淇,眼睛裡的淚水已經控製不住了——他離開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剛出生;他回來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已經三歲了……
在這一刹那,他有一種滄海桑田時光瞬息的感覺。
他看向玉潔和玉淨身後的孟蘋,再看看一旁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父親,忍了多時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
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這是他的父親,他們是他最親的人,他辜負了他們太多了,以後的時間,要用來陪著他們。
玉潔和玉淇原本對父親很是陌生,都有些怯生生的不肯上前,這時候看到父親流淚,出於父子天性,一向很有默契的龍鳳胎一齊出手,幫玉珂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卻留下了烏黑的手印——他倆被母親抓過來迎接父親之前,正和柳狸姑爺一齊在花圃裡玩泥巴呢!
玉成秀、明珠郡主、柳郡馬和蘋果看到玉珂的臉,先是一愣,然後齊齊指著玉珂的花貓臉大笑起來,重逢的傷感一掃而空。
玉珂放開了玉潔和玉淇,尋找大姐兒玉潤:“咦?玉潤呢?老爹回來了,也不跟老爹親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