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聽見,妍媽媽冷冷的說道:“若是不在,你們三個明日一早就從中院滾出去吧!“
中院,通種院,摘星樓明日之花的調.教之地。未學成出了中院,意味著不堪調.教,資質下等,賣身。
方才還盛氣淩人的三個姑娘頹喪地跪在了地上,嚇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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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邊幽州城,王家彆院。
夏暁是被臉色鐵青的世子爺給抱出彆院的。其實也沒什麼,夏姑娘隻不過自說自話地演了一出糟糠妒婦撒潑戲,順帶著,扇了知府太太的幾個大嘴巴而已。
某些場麵羞恥度太高,身為戲中男一號,男人差點沒被氣死!
回程的馬車裡,兩人割據一角,相對寂靜無聲。
周斯年額頭的青筋跳跳的,灌了好幾盞茶也還沒能平複下來。夏暁縮在拐角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一隻鵪鶉。
世子爺冷笑,現在曉得過分了?
晚了!
夏暁吸了吸鼻子,她也很委屈啊。
她又沒怎麼。剛才周斯年那臉色明明就是要發火的,她不就提前幫他撒撒氣嘛,有什麼可氣的。
悄摸摸偷看了一眼周斯年,夏暁心中還有點小不忿,而且,那個女人可是說要毒死她哎,她小小地報複一下不行啊!
敏銳地抓到夏暁在偷瞄他,那不知悔改的小模樣,男人的臉色頓時更青黑了。
夏暁乖覺地縮回亂看的眼,頭低得更下了。
侍墨李嬤嬤兩人分坐在車椽子的兩側,聽不見裡頭聲音,侍墨疑惑地看著李嬤嬤。眼神問她怎麼了?
…怎麼了啊?
李嬤嬤摸了摸鼻子,她說不出口。
於是,馬車一路很沉默地回了客棧。
於是夜裡,夏暁才知道這位爺,他是真的氣狠了。
世子爺發誓,他人生在世二十二載,還從沒如此窘迫無言過!
他雙手掐著夏暁的纖細的腰肢,將人按在懷裡狠狠地撞
。滾燙的汗水一滴滴滴在夏暁身上,凶狠之意儘數展露:“好玩麼?作弄我這麼開心?膽子夠肥的啊?爺若不收拾你,你這女人是不是還要上房揭瓦?”
夏暁無助地蜷氣了腳趾,覺得自己委屈死了:“那個,我是幫你啊。爺你看啊,那女人,不是放過你了麼…”
被她扇了一頓,看你都躲。
世子爺眯著眼,簡直氣笑了:“哦?這麼說,那爺還要謝你咯?!”
“可,可不是?”
夏暁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扭了下腰想往後退,嘴巴還不饒人,哆哆嗦嗦地狡辯:“趙家兩個姑娘可凶了,凶,凶就算了。她們腦子,還有病,瘋起來就罵人…”
濕漉漉的貓眼兒譴責地瞪著身上的男人,仿佛在說,你
看我對你多好啊!你這樣恩將仇報怎麼是人!
世子爺嗤笑,抱著她就是不放,甚至更凶。
夜漸深,床榻搖晃許久才終於停下。男人重重地喘著粗氣,低頭一看懷裡人。大大眼兒裡都飄出水花了,還執著地拿小眼神譴責他。
世子爺抱著她突然噗嗤一聲,大笑出聲。
夏暁又困又累,狠狠瞪著他:“大晚上擾民,小心店家來罵你!”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大,笑得更猖狂。
洗漱的時候也在笑,李嬤嬤看著眉眼如花開的世子爺,看著小雞啄米的夏暁眼神漸漸收起了輕視。
笑了老半天,他終於笑夠了,夏暁也睡著了。
摸了一把懷裡人的粉撲撲的臉蛋兒,世子爺輕聲感慨:
“…奇怪的丫頭,真不知怎麼長大的?”
罷了,也不過無傷大雅地鬨了一場,除了丟了些廉恥,好似也沒壞正事兒。世子爺長臂卷著將人往懷裡摟了摟,合上眼睛也睡了。左右這裡人也不知他的身份,鬨就鬨吧!
第二日又生龍活虎的夏暁咬著麵條輕哼,底線又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