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女人奪她良人,毀她名聲,現如今還打她護衛,這是要站在她頭上撒野。她就不信了,這個冷臉的護衛敢跟她動手!!
果然,趙明珠飛撲過來,侍劍便下意識地閃身跳下來。
趙明珠心中一喜,扯開了簾子就要抓裡頭的人。她的指甲十分尖,冷不丁抓到了夏暁的胳膊,一抓就出血。
夏暁疼得小白牙一齜,沒成想,眼疾手快地開了暗格便抓出了那盒子。她心中還記著李嬤嬤的話,沒敢拿簫砸。
取了盒子裡的簫,眼疾手快地往軟榻上一放。隻見那長簫在軟榻上一滾,滾進了搭腿用的毯子裡。夏暁
沒注意,抓起用那空盒子,啪啪地就去砸趙明珠撓人的手。
彆看她生的嬌小,大底因為吃得多力氣大。夏暁那幾下子,就差點沒打斷了嬌嬌姑娘家趙明珠的手指!
聽著趙明珠嗷嗷地叫,報複心極重的夏暁又極快地探出頭,照著趙明珠的腦袋就狠狠砸了幾下。然後根本不等眾人眨眼有個反應,刷一下縮了回去。
一番動作極快,看得眾人都傻了眼。
趙明珠疼了便沒再伸手抓人了,站在車外扯嗓子叫罵。
夏暁沒理她,胳膊上被抓的出血,她蜷著腿往軟榻上旁邊坐。隻是哪知沒注意,一屁股下去便是哢嚓一聲脆響。
夏暁頓時一僵,掀了毯子看看,裡頭的長簫斷了。
她:“…”完了!
外頭人還在鬨,她心一慌便連忙裝好斷簫,極快地塞回了暗格中。
等收拾好,夏暁掀了車窗簾子看。
外頭的趙明珠,捂著臉哭得可傷心。
夏暁那幾下子剛好砸在她的額頭上鼻梁骨上,額頭迅速腫了包不算,趙明珠那鼻子裡,血更是嘩嘩地就流了下來。
捂著鼻子,趙明珠大呼小叫:“我鼻子斷了,我鼻子斷了!都是死的嗎,還不快送我回城找大夫!!”
主子受了傷,這可如何是好!
遠遠看著的趙府下人們嚇破了膽,踉踉蹌蹌地過來,扶著趙明珠就往馬車上架。
她們也顧不上抓住打人的夏暁了,腦子裡空蕩蕩的隻剩下害怕。若是趙明珠破了相,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一個也跑不了!
於是,駕著馬車飛快地往城中趕,隻留下倉促的背影。
…
李嬤嬤看著馬車絕塵而去,有些憂心:“姑娘又惹禍了,會不會耽誤主子的事兒?”
侍劍冰塊臉,有點不理解她的擔憂:“…這不是那女人自己找茬?”不動手抽,難不成站著讓她打?
兩人對視一眼,侍劍滿臉不以為然。
李嬤嬤:“…”
礙眼的人都走了,夏暁也不用在車上縮著。
幾人將馬車寄放在山腳下的涼茶鋪子裡,徒步往半山腰爬。
李嬤嬤跟在夏暁身邊,見她臉不紅心不跳,忍不住提點了一句:“姑娘,趙家那姑娘怕是又要鬨了,您不若夜裡跟爺好好說說。”
“說什麼?”
“跟爺說說今兒遇著的這事兒啊,”李嬤嬤想著她才十六的年歲,怕是還不懂人情世故,語重心長,“您對她動手,且還傷著她了。若是您也受了傷還好,偏您沒事兒。這若是要對峙了,您就是占理也是錯。”
說得有道理,夏暁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她說我打她,我就打她了?”
李嬤嬤一愣:“啊?”
“不是她打我麼?”
夏暁瞪大了眼,看了眼悶聲不吭跟著的侍劍驚奇地問,“明明她帶著六個護衛圍我的馬車,怎麼變成我打她?你看見我打她了?”
侍劍渾身一僵,略有些窘迫地垂下眼簾,聲音嗡嗡
的:“沒…”
夏暁一笑,歪頭衝李嬤嬤道:“你看,我說我沒打她嘛!”
“你說趙家的姑娘心怎麼這麼狠毒?我一個中毒頗深的嬌弱女子,都下不來馬車,哪有那手勁打得她頭破血流?她非要這般汙蔑?”
她皺了皺眉,一臉憤怒地衝李嬤嬤譴責道,“官家太太怕是覺得我們平頭小百姓沒權沒勢,不順心了故意不放!真是欺人太甚!”
李嬤嬤:“…”
此次對話後,一路死寂。
三人相顧無言,很快登上了半山腰的寺廟。
夏暁跪在一尺高的佛像麵前,閉著眼十分虔誠,並且長篇大論地感謝了一通。
李嬤嬤侍劍等人不知道她心裡說什麼,看她跪了那麼久,心裡還驚疑,沒想到愛吃肉的夏姑娘竟還是個佛門信徒?
夏暁:…感謝老天爺給我一條命!感謝老天爺沒將我送去肥豬地主老員外家!感謝老天爺夏家還沒倒掉!感謝老天爺她家花兒還清白無暇!最後,感謝老天爺周斯年他真的長得超好看!
最後,求周斯年發現了她弄斷了他的簫,彆打人…
夏暁上了一炷香,便起身去找求護身符的。
護身符的案桌設在偏廳,夏暁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地
方。她站在求護身符的案桌邊,看著桌案上黑黃黑黃的東西,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斷成兩截的長簫。
夏暁默默心虛,不若她求兩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