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重欲?這話說出來臉都不會紅嗎?
夏暁心中翻白眼,不過侍劍說得很認真,她便好心地沒反駁他。
瞥了眼即便麵無表情也能給人一種‘他很窘迫’感覺的侍劍,她想了想,輕飄飄的又拋出了個叫人難接的問題,“那為何我會出現?”
侍劍冷汗都流下來,恨不得抓耳撓腮!
腳尖碾了碾門檻上的雪,不小心對上夏暁的眼睛,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
關於這事兒,他也不明白。
侍劍記得,當初有人提議置辦一房外室,起先他們主子爺是不答應的。隻是,後來某一天青一來過,主子便大發雷霆,之後就突然答應了。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除了青一與世子爺自己,旁人是不清楚的。
“好了,我不問這個了,”夏暁看他實在憋不出話太可憐,好心放過他,“那你能具體給我說說這公主嗎?”
夏暁是個懶散性子,若不是必要,她是懶得動腦子的。可現如今她因著孩子的事兒,馬上就要到人家手底下討生活。為母則強,就算為了這兩個寶貝蛋,她也得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去搞清楚了。
…具體說?長公主能有什麼好說的?
看著夏暁希冀的雙眼,侍劍的腦中一片空白。絞儘了腦汁,他遲疑道:“…性子強勢,不喜旁人違逆她的意思。日日抱著斯雅公子的遺物,睹物思人?不喜女子接近世子爺身邊?”
接著,又立馬補充了句,“長公主身邊伺候的兩個嬤嬤,心眼不太好。”
侍劍說是小廝,其實是周斯年的隨身侍衛。作為外男,主子爺的後院女眷之事他所知甚少,能倒這些出來,算是他儘了最大的努力。
夏暁聞言眼神一動,大約拚湊出了長公主是個什麼樣的
人。
這種人夏暁上輩子見得多,想來,應該是個不難應付的。主要麻煩的一點是,這般跋扈性子卻有了十足尊貴的身份,以及周斯年青梅竹馬的偏愛。稍有不慎,她也很有可能會被這位公主一個不高興就隨意弄死了。
夏暁抿了抿唇,有點想打退堂鼓,“那其他人呢?不是說世子爺的長輩均健在?”
“國公爺與國公夫人是開明之人。除了近兩年為著世子爺子嗣的事兒有些惱火之外,為人十分講道理。”侍劍見得不多,儘力地說著他對定國公府各位主子的印象,“爺的祖母老夫人因著出身書香世家,偏喜知書達理之人。兩個庶小姐還小,與爺並不親近。”
知書達理之人,夏暁覺得,定國公老夫人這條路,她應該是不太可能走通的。至於周斯年的父母,她看看再說。
“對了,長公主有子嗣嗎?”夏暁沉吟著,突然抬眼提了一句。話說出口了,她覺得這點十分重要: “侍劍,
爺到底有幾個子嗣?”
侍劍一愣,鄭重其事地掃了眼夏暁的肚子,“除了夏主子您腹中的兩位,沒有旁的。”
原本心中忐忑的夏暁聽了這句話,突然有了底氣。
“哦,我知道了。”
卻說另一邊,世子爺忙了十多日終於可以喘口氣。
惠德帝這次仿佛鐵了心,非要拿下十五王爺的金銘十二隊。隻是他太心急,手段也太粗暴,幾番下來,著實站不住腳拿人。蕭濯年紀雖小卻不是個笨的,死抗著拖出了時間給周斯年救了急。
這麼鬨了一場,惠德帝沒討著便宜,反倒顯得吃相難看起來。
周斯年冷眼看著,隻覺得越發的諷刺。這般心胸狹隘之人,卻操控著偌大的大康王朝。也不知是先帝眼瞎,還是
這人太會裝。想來也是會裝吧,否則他定國公府怎麼會成了這人的踏板?
次日便是除夕,一年又將過去。
定國公府各處已然換上了新燈籠。窗花還未貼上,走道下,院子裡,不少下人正扛著大掃把仔仔細細地掃雪。府裡的下人們都換上了喜慶的衣裳,這般走動著,年味是越了越重了。
今日歇息的世子爺,總算騰出時辰來詢問夏暁的事兒:“她怎麼樣了?”
侍墨前幾日剛去過夏暁那邊,見到夏暁的肚子時還嚇了一大跳:“夏主子的身子養得十分好,臉色紅潤,行動有力。隻是雙胎到底比一胎要難些,夏主子如今的肚子,瞧著像旁人六個月大。”
世子爺:“…”
他好似又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你剛才…說的是雙胎?”
侍墨眼皮子一抽,有些奇異主子竟然不知道:“…是的。”
世子爺袖子裡的手又開始顫了,他淡淡地扭過臉看向侍墨。
侍墨的身子猛地繃緊了,麵無表情地盯著腳下三寸之地,頭皮默默發麻。世子爺卻冷冷瞪了他一眼後,沒說什麼。清雋冷峻的男人極其冷靜地下了榻,趿著鞋子便走到門邊道:“備車。”
侍墨立即跟過來,低頭踏出門口之時,眼皮子猛跳。
世子爺看他突然頓住腳步不動,眉頭一挑,神情不悅地冷道:“還愣著作什麼?還不快去?!”
侍墨麵無表情地應是,又瞥了眼地上,胸中瘋狂地咆哮:世子爺,您倒是把左右腳換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