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態度擺得這樣鮮明,再留下去,就要惹人家怒了。官員們夫人們心中窘然又尷尬,立即站起身一一上前道
告辭。
人一走,侍墨將吳玲玲拎過來丟到地上。
吳玲玲眼睛都哭腫了,一見到於安,立即就要撲過來:“表哥!表哥你救救我!這人不明不白地就將我抓過來,你快救救我呀!”
於安被她突然喊話驚得一抖,倉促地瞄了眼上首周斯年,立即彆過臉去不應聲。
侍墨單膝跪下,嗓音天生有種冷兵器的銳利感:“主子,夏主子被人劫持就是這婦人指使,這些是證據,請主子過目。”
他話一出,吳玲玲急了:“你這奴才胡說八道!我何時指使人劫持你家主子?我與夏氏無冤無仇,作甚要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你莫要亂汙蔑人,”說著,她轉個方向跪倒世子爺跟前,“大人你千萬彆信他!”
還未聽見上首之人說話,她跪坐在地上,抬起翦水眸搖
搖欲墜的看向周斯年。
世子爺端坐在那兒,眸色漆黑,幽沉沉地盯著她。
她這一抬眸就驚了,耳郭臉頰迅速紅透。
一旁的宋英看得分明,心中被她這做派惡心得不行,吳玲玲這女人真是賤人,生死攸關的時刻還要在男子麵前造作一番。當即冷冷一笑,上前道:“你是沒膽子動到貴人頭上,那些人是你招來對付我的吧?”
宋英本身不是個好欺辱的性子,為了於安才忍了這些年,如今她不想忍了!
於安嚇了一跳,趕忙看周斯年的臉色。世子爺的視線恰巧跟他對上,於安心裡頭一抖,也開口道:“玲玲,你真叫我失望!”
世子爺沒說話,翻看著侍墨遞上來的東西,周家的下人都有記錄的習慣。
吳玲玲的手段在周斯年這裡是不能看的,粗糙又經不起查證。
雖說此次之事不是針對夏暁,但他的女人是真正受了害的。世子爺冷冷地瞥了眼於安,銳利的目光直叫他無所適從:“於大人這般內闈不修,本侯實難再信任你的能力。今日這事,交由官府處理吧。”
此話一出,於安大驚,當即站出來:“侯爺!”
周斯年這話的未儘之意,於安自然聽得明白。先前周斯年將宜城之事交由他暫管,他約摸也猜到了自己怕是得了青眼要上位。可今日,周斯年竟然說再難信他能力?這是要改了主意?
萬萬不可!
“侯爺,吳氏之事是下官失察,”於安盯著吳玲玲,眼神要射出利刃來,“下官此次定會嚴懲不貸,請侯爺息怒!”
世子爺的反應很冷淡,周身的冷凝氣勢是誰也能感受得到的。
吳玲玲大驚,她表哥這話什麼意思?不救她反要置她於死地的意思?!
“表哥!!”
吳玲玲臉上的那點子薄紅褪儘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於安,“就算找了劫匪的人是我,可他們抓錯了人又不能怪到我頭上!這件事都是宋英的錯,若不是她,我怎麼會弄錯人!!”
於安怎麼能不管她?她當逃犯他還偷偷給她置了院子,這才找幾個人嚇嚇宋英就要她死?瘋了嗎!
於安看也不看她一眼,一眼不錯地看著上首之人:“侯爺,下官於公務上的能力,下官自認尚足以值得稱讚,內闈之事是下官照看不周,此次之後,下官定會…”
“那是你的事,”世子爺掀起眼簾道,森然的眸子黑漆
漆一片,“侍墨,將這女子送官。侍劍,送客吧!”
於安被他這眼神看得心中一悚,張了張口,再說不出辯解的話。
他遠遠沒想過,會因為對吳玲玲的一時心軟,斷送了自己的晉升之路。頓時心裡涼得如揣了冰,嗖嗖地冒著冷氣。
宋英看他麵如土色,冷冷一笑:活該!
宜城典獄司不用侍墨特意打招呼,自覺地將吳玲玲安排進了重犯牢房。旁的事兒不用他交代,看守牢獄的獄卒們自己有眼色。
被斷了青雲路的於安悔不當初,還特意去獄中嗬斥了吳玲玲。
他這態度一表明,本就‘照顧’吳玲玲的獄卒更是上了心。一夜下來,直叫吳玲玲受儘了人間苦楚。偏生她又貪生怕死不敢自儘,都哭不出眼淚來還巴巴地想活下去。
夏暁睡了一夜好多了,就是接連幾日不說話。
世子爺心氣兒不順,對著日日上門的於安,多年的涵養都維持不住。於安這時候到顯得十分執著硬氣。不過因著他的做派,世子爺一行人滯留的這幾日,他怒起來可將宜城的官員們嚇唬得恨上了於安。
夏暁其實已經回神了,之前她幾日的不適之感消退下去,漸漸也恢複了生氣。老實說,她倒不是怕什麼,畢竟見過。她隻是吃驚於自己的狠辣,滿手的血和腦漿,讓她一時轉寰不過來。
不過倒是宋英,做了件事轟動了整個宜城。
幾日前,她向於安提出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