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覺得,這事兒還是夫人親自與世子爺說比較好,”能找到她頭上,怕是周斯年那廝早就拒絕了,他什麼人夏暁心裡門兒清,“夫人是長輩,說得話爺自然會聽。您叫妾去,妾實在沒膽子開口…”
這夏氏滑不留手的,怎麼就不聽話!
閔氏不想告知夏暁周斯年為了她已拒絕了娶妻,怕她得意忘形,更怕會有恃無恐。可夏暁明擺著裝傻躲事兒,又叫她抓不到話柄。
一口悶氣噎在喉嚨眼兒,她臉都青了。
閔氏心情不渝了,接下來的行程都冷著臉明確表示
不悅。然而一旁的夏暁就跟瞎了眼似得當看不見,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發呆。
不得不說,閔氏又慪了一場氣。
夜裡周斯年才進了帳子,夏暁便笑嘻嘻地抱上前就抱住他的腰。
世子爺嚇得臉色一變,張了嘴便嗬斥她:“你這丫頭作甚怎麼又這般橫衝直撞?!不曉得自個兒身子重?這麼莽撞要不要命了?!”
夏暁笑眯眯地聽著,等他低頭看她之時,踮腳將唇覆了上去。
香香軟軟的味道叫世子爺的臉倏地一愣,轉瞬,他的呼吸就沉了下來。
算算他已經四個多月沒碰她了,這一沾上,等於得了一陣助漲火焰的風,吹得他體.內的火氣見風地躥了高。他小心地將夏暁打橫抱起來,放在榻上便輕巧一個翻身叫夏暁趴在他身上。
而後急切地勾下她的脖子,薄唇便覆了上去。
“你自己鬨得,彆怪爺不憐惜你…”
…
次日,世子爺拿了弓箭,神清氣爽地踏出帷帳。夏暁人還在睡,他囑咐了下人莫要驚動夏暁,便騎馬出去了。
蕭媛是初來獵場沒睡好一大早醒了,出來轉轉。
才在樹林的轉角便遇上了騎在踏雲背上的眉目如畫
,身姿俊逸,恍若神祗的男人。太廟的無數冷寂教會了蕭媛重新睜眼識人,如今再看周斯年,她隻為自己心盲眼瞎而追悔莫及。
周斯年甩了下韁繩,駕著馬錯了身便噠噠走開。
蕭媛不知出於何種想法,抬起腳便默默跟在他身後。周斯年眼尾的餘光察覺了,心中連嘲諷都升不起,隻有漠然。
幽幽地駕著馬,他心無旁騖地往獵場觀展台那邊去。
狩獵還未開始,周斯年到時已經有不少人在。他的身影一出現,立即就有許多人上來寒暄。
周斯年下馬與熟識的同僚寒暄,身後慢慢跟上來的蕭媛才發現場合不對,便又轉了身退回去。隻是才走
回兩步,就撞到了一個人後背上。
硬硬的,撞的她眼花。
齊佐才被下屬挖起來,此時還迷迷糊糊的。轉了身眯眼一看,一個火紅宮裝美豔姑娘正皺著眉冷冷地瞪他。姑娘的年歲看著不太小,但柳眉倒豎的模樣很有幾分味道。
齊佐撓了撓後腦勺,咧嘴一笑:“你是哪家的姑娘?小生莫不是見過?”
流裡流氣的,舉止輕浮。
蕭媛眼裡嫌惡一閃,昂著下巴冷聲嗬:“你是何人?簡直放肆!”
齊佐眉頭一挑,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轉而落到了她腰
間的玉墜上。
傳聞蕭姓皇家子嗣,皇子生來便賜予龍型玉佩,是公主便賜予鳳尾玉墜。這姑娘腰間的玉墜是鳳尾,出現在獵場的公主看年歲,應當是那位偏年輕些的蕭媛長公主殿下。
齊佐心想,這般模樣的話,求娶也是勉強可以的。
…
獵場那邊,蕭衍的儀仗到了之後不久,圍獵便要開始了。
“聖上有諭,此番狩獵以不獵物的數量為準,隻比較誰的獵物更難得。誰的更少見,誰便拔得頭籌,”宣布比賽規則的宦官,尖細的嗓音在獵場高台上空遊蕩,“最終拔得頭籌的,屆時由聖上親自宣布獎勵,
欽此!”
出發之前,齊佐背著箭簍突然走到蕭衍的跟前單膝跪下。
蕭衍:“七王子,所謂何事?”
齊佐抬起桃花眼,朗聲道:“齊佐想問大康陛下,若是此番狩獵齊佐勝了,大康陛下可否答應本王將長公主殿下賜予本王?”
他這話說得委實囂張,一個大國的公主,竟然一場狩獵便玩兒似得要求‘賜予他’?好大的臉麵!遠在高台之上觀看的蕭媛臉都氣紅了。
然而更叫蕭媛憤怒的是,她聽見蕭衍說:“自然可以。”
於是齊佐行了一禮後,翻身上馬。
喀什是馬背上的國家,齊佐的馬術更是出神入化。隻見他的人與馬如離鉉的箭似得飛出去,眨眼就鑽進了林子深處。
狩獵的時間設定為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比賽結束的鐘聲響起,陸陸續續有人回到營地。齊佐最後一個鑽出林子,他的馬匹後頭拖一隻兩人寬的花斑大虎。
蕭衍看了眼兩手空空的周斯年,眼神問他為何空手?然而周斯年眼觀鼻鼻觀心,理都不理。
蕭衍挑了挑眉,好吧,齊佐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