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手足無措:“小叔,莫要誤會了,妾身就是見著兩個娃娃像小仙童似得,想抱抱看,妾身沒有…他們怎麼哭了?”
周斯年看大兒子哭得小脖子都紅了,心疼得不得了。
盯著孩子試圖碰博藝的王氏,周斯年一臉陰沉,喝道,“大嫂還是莫要上前為好,否則弟弟怕是要得罪
了…”
正要說把王氏送回院子,閔氏陳氏適時也趕過來了。
一看,這還得了?!
兩孩子就是周家人的心肝兒寶貝,尤其陳氏,最見不得重孫子哭。她素來看王氏比看夏暁還不順眼,當即拄著手杖就劈過來打她:“你這婦人做了甚麼?叫我們永宴博藝哭成這樣!”
閔氏顧不上王氏,倒是想去抱抱孫子。隻是博藝扭著小脖子不讓碰,她伸一下手都不行。永宴不認生,周斯年彆開了手,不讓閔氏抱他。
閔氏瞪著周斯年,直罵他這個不孝子這是要做什麼?
陳氏年紀大了,手杖打人也沒什麼力氣,動作哪裡有那麼靈活。王氏也不知是不小心還是腦子真拎不清,人陳氏沒劈到她,她好似嚇得失了魂,不動不躲的,怯怯弱弱地往周斯年身上倒去。
夏暁老遠看到,氣得想撿起一塊石頭砸死她。
不過周斯年迅速往後一退,叫栽倒的王氏一個趔趨砸到了花叢裡。她似乎沒想到周斯年眾目睽睽之下也能叫她丟醜,羞憤的一副快要昏過去的樣子。
這般自己丟了醜還有臉羞的模樣十分滑稽可笑,令人瞠目結舌。
閔氏頓時滿臉的尷尬,畢竟這王氏,是她親自千挑萬選挑選出來的。一次兩次的,當真是把她麵子裡子都丟到了地上踩。尤其注意到陳氏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叫閔氏又羞又惱。
“還愣著作甚?!”
閔氏手一指,咬牙道:“還不快把大少夫人送回晨星院?都聾了是嗎!”
博藝永宴兩人趴在父親懷裡,一抽一抽的特彆可憐。夏暁顧不得其他,小跑著過來連忙就給博藝拍了拍後背。
夏暁才拍了兩下,博藝就不哭了。
博藝不哭,永宴也不哭了。
王氏一瞧夏暁人過來了,心想左右丟醜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拚著一口氣她也要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於是犟著就不樂意走。
她甩開了架著她胳膊的手,突然走到閔氏跟前。
夏暁直覺她很危險,默默退後一小步,將自己藏到周斯年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麼,夏暁總有種王氏隨時都能撲上來推她的感覺。
隻見王氏走到閔氏身邊,咬了咬下唇,她突然又道:“妾身有些話不吐不快,不知母親可否叫下人們都退下?”
周斯年摸不清這個王氏的行事,不明白又在鬨什麼。
陳氏看了眼四周,才發現下人將方才王氏丟醜的一幕看進去了。煩躁地擺擺手,示意所有下人都退下去。
王氏眼眸似水般半點不避諱纏到周斯年身上,轉而羞怯道:“母親,祖母,小叔,你們也看到了,小弟妹生的這兩個孩子根本就不叫妾身碰。過繼到相公名下,妾身怕是也不太養得好。”
她低下頭,低聲喃喃道:“孩子嘛,還是自個兒親身生養得才親近…”
她這話說得委實突兀,場麵瞬間靜了下來。
夏暁:“…大少夫人這話何意?”
王氏的意思是不過繼她的孩子?可過不過繼這事兒,是她一兩句話就能變了的?夏暁蹙起了眉頭,發現自己不太能理解王氏的思維。
“妾身嫁進門,”王氏本就跟著姨娘長大的,也沒
誰教過她道理規矩,“母親一早跟家中長輩說過,是叫妾身來當兼祧的大房。可小叔對妾身避之不及,這般進了門就等於守活寡,妾身…”
躲在周斯年身後的夏暁,眼睛眯了起來。
她往前走了些,瞥了眼周斯年的臉色,周斯年一臉吞了死蒼蠅的惡心。眼珠子轉了轉,又退回了他身後躲著。
陳氏一聽她還提這事兒就皺眉,她從頭到尾跟周伯庸是一條心的。能給斯雅續上了香火就成,比起沒影兒的孩子,兩個小金孫能給一個給斯雅最大善不過。
倒是閔氏抿著唇,沒說話。
“妾身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王氏自憐自艾地紅了眼,眼睛瞥向躲在周斯年身後的夏暁,“若是兩
個孩子能有一個跟妾身親近倒是好,這般抱都不讓抱,妾身豈不是要孤寡一輩子?”
“小弟妹,小叔最是聽你的話,”瞥了眼閔氏,她突然轉頭對夏暁求道,“不若你大方一些,叫小叔給妾身相公留個血脈就好…”
躲在周斯年背後的夏暁被她突然一求,傻眼了。
王氏的挑撥委實太淺顯,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但閔氏本跟夏暁的一出官司還沒了,這般,還真被她給激了!
夏暁:“…”
她今日才將將回來,王氏這麼早豁出了臉皮挑撥周家人對付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女人腦子莫不是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