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周斯年的臉色又臭了。
一雙眸子幽幽地盯著夏暁,眸中寒光一閃。
夏暁:…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林嬤嬤!”
周斯年懶得理她,朗聲喚道,“藥可煎了?”
林嬤嬤立即小碎步跑進來回了已經煎好,聽主子說端上來,立即應是,便又小碎步走出了正屋。
經過夏暁之時,她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
夏暁:“…”
其實,她下意識地以為,藥是給她吃的。自己身子需要調養她心裡清楚,但前幾日藥貼已經斷了,大夫說過食補便可。她此時心有戚戚地看向周斯年,心想這廝不會一怒之下,把她的改食補為藥補了吧?
好在藥端上來,並不是給她喝得。
然後,夏暁就發現她慶幸得太早了。
這天夜裡,她被又生了悶氣的擰巴精,從裡到外狠狠給收拾了一頓。
周斯年死死按住她,單手掐住她腰肢,又凶又狠地衝撞。滾燙的汗水地在她身上,周斯年身上清冽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床榻。
他是恨不得一身的精力都在她身上用儘了才舒坦,床榻吱呀作響,兩人一直折騰到三更天方休。
不斷有聲音傳出來,令人臉紅心跳的。
彆說扶桑幾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就是林嬤嬤也忍不住臊紅了老臉。
搓了搓老臉,林嬤嬤心想,侯爺當真勇猛…
夏暁渾渾噩噩地被周斯年抱去換洗室,他還意猶未儘地吻了吻她的唇。
下人們換了床褥,再抱出夏暁之時,她已然陷入昏睡。
周斯年還是生氣,徑自在她耳垂上就是狠狠一口。
夏暁痛的一抽,蹙著眉頭睜開了眼,就聽又低又沉的聲音竄入她耳中。周斯年咬牙切齒:“自個兒送的東西都認不得,臭丫頭,要你何用!”
夏暁迷迷糊糊的想,什麼她送的不送的,完全不記得。
周斯年見人沒反應,胳膊一圈將人圈在了懷中,悶悶地睡了。
…
次日一早,周斯年便去安陽王府。
夏暁的身子已經恢複,夏家周家兩邊都說通了,是時候把兩人的親事提上日程。
閔氏如今還在負氣,拿喬讓周斯年先低了頭,否則不給他張羅婚事。周斯年也不勉強她,轉頭便去找了陳氏。
於是成婚這件事,他交由陳氏和周伯庸操持。
至於安陽王妃,這是個全京城都知道的全福人。既然夏家希望婚事能從頭到尾走一遍,那他便叫細處也完全些,所以親自上門去請她為他做媒。
長寧侯的麵子她自然要賣,於是便答應了三月的黃道吉日去夏家。
三月的黃道吉日在中旬,還有將近三十日的功夫。
夏暁琢磨著要不要先回家住一段時日,若不然這般整日膩在國公府,好似沒什麼出嫁的氣氛。
然而這個念頭,被周斯年扼殺在搖籃中。
自家兒子沒一個頂用的,哭鬨都不會。他隻能親自收拾孩子娘,叫她沒空生出出胡思亂想來。
接連被收拾了幾天,夏暁扶著腰恨恨地想,罷了,就順他這一回。
***
與國公府相隔兩條街的明懷王府,好些時日沒見到夏暁的韓羽又鬨了起來。
韓昭彼時不在家中,府中下人急得頭發都扯掉了一
大把。
夜裡回來,聽說韓羽午歇起來便開始哭,如今要哭了一個時辰了。
他來不及換衣裳便去了後院。韓羽吃了小半月的藥,他的嗓子已經能發出粗嘎的聲音來。此時抽抽噎噎的,聽得韓昭心疼。
韓羽做噩夢了,夢見在馬戲班子裡的時候。
他小身子抖抖的,見到他爹就撲過來抱住了韓昭的腰。韓昭蹲下身,雙目直視他的眼睛,問他到底怎麼了。
韓羽抓起韓昭的手,在他手心裡寫字。
寫第一遍之時,寫太快,韓昭沒感覺出是什麼。韓
羽擰著小眉頭,又寫了一遍。韓昭心口一抖,手指無意識地蜷握了起來。
他舔了舔唇角,將小孩子抱上床:“好好歇一歇,莫要鬨!”
韓羽扒著他胸前的衣襟,嘟著嘴瞪他。
韓昭移開眼,問旁邊伺候的人:“他晚膳用了沒?”
伺候的丫頭緊張地搖了搖頭,直說小少爺不願吃,她們哄了半天就是不願張口。韓昭擺擺手,“再去端些好克化的吃食來。”
韓羽見他爹不看他,小手碰著韓昭的臉,固執地扭過來。
粗嘎的聲音時斷時續,韓羽問他:“爹,你何時把夏先生娶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