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張氏坐不住站起來,尖利的嗓子陡然拔高,“夏氏如此歹毒,把林氏臉劃成這幅模樣,你都不管管!”
夏花看見蕭衍,嬌嬌地撲到他懷裡,眼圈兒立即就紅了。
這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張氏林氏都氣得要瘋。
正院的汪嬤嬤立即上前,把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因著夏花在,她就是有私心也不敢顛倒黑白,不過即便如此,陳述也有側重的。
原以為蕭衍會發怒,見他目光確實順勢轉到林氏身上,卻並未有怒色。
蕭衍瞥了眼林氏,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林氏有問題,從進明郡王府蕭衍心中就是有數的。他一早派了人盯著了,不過林氏行事很小心,三年沒怎麼動作過。
沒想到夏花這出來走一圈,就抹掉一個釘子。
“怎麼?”蕭衍手臂環在夏花背後輕輕拍著,“都是瞎的麼?花兒才這麼點兒的小體格,能與誰動的了手?”
心都偏得沒邊兒了,正屋的人都驚了:“王爺!”
“王爺,”夏花從蕭衍懷裡冒出頭,淚珠包在眼裡,“林侍妾汙蔑妾毀她的臉,她長得那麼不起眼,妾用得著頂個惡毒的名頭去做那沒甚用的事兒?明明就是她自己笨摔到了,剪子劃了臉還怪彆人!”
蕭衍恰如確認一般看了一眼林氏,點頭讚同道:“確實。”
不知他這句話,是同意林氏確實不值得夏花冒險,還是同意林氏的臉根本是她自己劃的。但看蕭衍的神情,定不是站在她一邊的。原還指望蕭衍給她一個公道的林氏,一口氣噎上來咽不下去。
兩眼一翻,厥過去了。
“王爺,”夏花適時插嘴,“幽蘭胳膊肘往外翻,還請你一並作了主。”
蕭衍低頭看她,十分寵溺的模樣:“你呀,自個院子裡的丫頭,若是用著不趁手,徑自攆了出去便是。”
即便這般說,他還是開口:“罷了,本王一會兒讓福成給你選了新的來。”
夏花立即破涕而笑。
張氏氣得不行:“王爺!這,這…”
“怎麼?”蕭衍這才看了她一眼,眼裡不掩厭煩之色,“彆跟本王說什麼被人蒙騙不蒙騙的鬼話。方才屋裡人說話,本王就在外頭聽著。張氏,本王也懶得再說你,至少有點大婦的樣子。”
這話當真十分重了,張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了。擦了胭脂,也掩不住她蒼白的臉色。
張氏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林氏心思歹毒,害人不成反害己。”蕭衍看都不想看她,又道,“福成,送去莊子上吧。”
默默跟在蕭衍的身後,像個影子一般的太監適時走出來。
手下一招,立即有人過來把昏倒的林氏給架了出去。
“另外,張氏行事有失公允,不過你自來也沒做過一件像樣的事兒。”蕭衍毫不給臉地嗤笑了一聲,張氏臉瞬間漲得通紅,“你不是總病著起不來身?往後,後院之事便就交予花兒來料理吧。”
“王爺!妾身還沒死呢!”
她本就無寵,要分她權就是要她命!
張氏再顧不得體麵,衝了過來:“妾身不過一時想差了,哪裡值得這般重罰!”她看了眼夏花,忍不住哭訴道,“妾便是再不討喜,那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你為了這點小錯就…”
“住口!”
蕭衍最厭惡她提她是他嫡妻這事兒,如鯁在喉。
“張氏,你做的事不是今兒一點兩點,”蕭衍冷冷盯著她,“且不管你往日如何,本王要罰你,你就得受著!”
說罷,不管張氏陡然大變的臉,攜著夏花便踏出正院。
回了文錦院,夏花立即把從林氏那處聽來的話複述給蕭衍聽。
想向他表個功,本以為他會驚訝。誰知蕭衍仰躺在軟榻上,眯了眼懶洋洋的:“說了這麼多,花兒是想要賞呀…”
夏花這時候倒不扭捏,點頭:“王爺說過,若是妾表現令王爺滿意,您便待妾去定國公府的洗三宴。”
“哦,這事兒啊…”
“花兒對自家姐妹可真用心。”蕭衍扯過靠枕壓在腦後,笑容漫不經心:“…什麼時候花兒也能像愛重姐妹這般愛重本王呢?”
夏花背脊一僵,低著頭沒動。
就又聽蕭衍說話:“本王現在有些不高興…”
低著頭的夏花,嘴角抿了起來。
“…所以,再看看吧。”
當日下午,夏花便將幽蘭攆了走。
旁晚時候,福成領了兩個扔到馬路上就認不出來的丫鬟過來,叫她們拜見新主子。
兩人立即過來給夏花行禮,走路像貓一般輕盈。
夏花叫了‘起’。
福成道:“夏主子,這兩個還請主子賜名。”
夏花想了想,說:“一個叫紫衣,一個叫紫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