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抓了這條線。不過淑妃懷孕,鐘粹宮被蕭衍圍得如鐵桶一般,武琳琅沒找著機會動手。
如今這機會送到她的跟前,再好不過。
於是當日夜裡,梨園的小太監便偷偷摸摸去了未央宮。
鐘粹宮搭戲台子,定在了十日後。
宮裡日子本就枯燥,受寵的還好些有個盼頭,好些從進宮起就沒承過寵的日子都沒個指望。這一聽說鐘粹宮搭戲台子,個個眼巴巴望著。李氏被不少想聽戲的妃嬪擾得煩了,無奈之下便親自去了鐘粹宮拜訪。
說隻說正值菊黃蟹肥之時,宮裡好久沒熱鬨,提議辦一場賞菊宴。
“淑妃妹妹既然要搭戲台子,不若這般,”賢妃一舉一動端莊的刺眼,仿佛她就是當今皇後,“賞菊宴就在鐘粹宮辦如何?也不辦什麼隆重的席麵,就圖個宮裡的姐妹們自個兒開心…”
你的賞菊宴在我的宮裡辦?
夏花笑了笑,賢妃這是有多大的臉麵才說出這話。
“賢妃姐姐說笑了,”撫了撫肚子,夏花麵上露出些為難之色,“我如今身子重,哪有那個精力辦賞菊宴?”
“不是叫你操辦!”
賢妃有些責怪她亂說的模樣,笑道,“就辦幾桌席麵罷了,正好你宮裡要塔戲台子,一塊兒熱鬨熱鬨。你是不知道,近來好些人來我宮裡說這事,姐姐這般也是無奈之舉。淑妃妹妹就與人方便…”
辦個席麵不是難事,但夏花不喜歡鶯鶯燕燕到她宮裡來。
見她蹙眉沒答應,賢妃繡帕掖了掖唇角,又道:“淑妃妹妹若是嫌置辦起來麻煩,大可叫姐姐幫著置辦,也是妥當的…”
說到底,賢妃是打定了主意在鐘粹宮辦一次。
夏花不可能叫她手伸進來,想了想,說:“若是借著戲台子方便,叫梨園那邊再去你宮裡唱一回。”
“妹妹這時說得什麼話!”
賢妃柳眉一豎:“既然要熱鬨一回,哪有單獨撇下你的道理?”她十分不讚同地看著夏花,“妹妹若是真跟宮裡姐妹分了開,這般不合群,豈不是顯得妹妹不通人情不懂道理?”
這話說得夏花心頭冒火,她今兒個就是不願在鐘粹宮辦。
不管賢妃怎麼說,她就是不應。
賢妃心頭也冒火,倒不是說她要趁機把手伸進鐘粹宮,而是氣她太囂張。她看不慣聖上把鐘粹宮當了特殊護著,同樣看不慣的人多了,渾水摸魚的自然更多。今日這提議
,她就是為想伸手之人打開方便之門。
例如武氏,例如其他魑魅魍魎…
這日賢妃明褒暗諷的,夏花終是應了辦席。
不過夏花沒同意旁人幫忙,直說若是非要辦,她宮裡正好有小廚房,兩位禦廚手藝高超自是能辦一桌滿意的席麵出來。
賢妃沒討著好,反倒被夏花明擺著顯擺給氣得心裡嘔血。
就是這般特殊厚待才叫人止不住地心中膈應,淑妃這賤人到底憑什麼?母憑子貴麼?從妓子肚子裡爬出來的小東西能高貴個什麼勁兒?!
憋了一肚子火氣,賢妃端莊地笑著道了彆。
事實上,也不是完全沒空子可鑽。
輪到約定好吃蟹的前幾日,鐘粹宮小廚房所需的螃蟹還得從外頭調。這不立即就叫近來風頭挺盛的林順華給抓到了機會。
淑妃霸寵之事不是一日兩日,屈居第二的林順華早就心有不甘。分位不及人家,但她出身可比淑妃高得多。林順華總覺得以她的受寵幸的程度懷孕是早晚的事兒,隻要再加把勁就能把夏花拉下來。
於是武氏來找她,給她指了路,林順華欣然接受。
她也不是個傻的,賞菊宴上就出事,蕭衍追究起來那是鐵定逃脫不掉的。
不過是借了賞菊宴的方便跟鐘粹宮伺候的二等宮女說了幾句話,例如捏住她那寶貝弟弟的小命,叫她乖乖就範便是了。
如此,賞菊宴安安穩穩地過了。
夏花為此疑惑了許久,鬨不準李氏到底什麼意思。她折
騰這麼一大圈,就是要在她宮裡辦一場席麵?
這也太奇怪了!
心中疑竇重生,夏花當日便徹底查各處,然而並未找到怪異之處。
想了想還是放不下心,她又請來太醫為自己把脈。肚子八個多月了,離瓜熟蒂落還有一個多月。除了近來有些憂思過重,她的一切正常。
雖還有些怪異,夏花暫且把心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