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夏花李氏兩人的臉色都是微微變了。夏花是被他的直接弄得尷尬,李氏則是嫉恨他跟夏花
說話時旁若無人的親昵。
既然他這麼說,夏花便叫珠翠收下了。
“那不是當著陛下您的麵兒收禮,感覺怪怪的!”
也許存心故意惡心人的,當著賢妃的麵兒,她嬌氣地嗔了一眼蕭衍,撒嬌般直言不諱道,“若是您不在,臣妾一準眼眨都不眨地收下來。”
果然淡淡笑著的賢妃,嘴角都僵住了。
蕭衍就愛她這模樣,看著夏花眉眼都柔和了下來。
“瞧你這貪財的!”撚起她肩上的一縷黑發慢慢把玩,蕭衍掀了掀眼皮沒好氣地嗤笑她:“朕就隨口一說罷了,你還真來勁兒了!”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一準跪下了。夏花卻半點不驚,“那怎麼辦?臣妾喜歡這些!”
夏花從不掩飾自己貪財貪權的心思。自跟在蕭衍身邊起,就是整日一副作天作地的小人嘴臉。往日說過更過分的話,這般明晃晃擺出來兩人倒沒覺得怎麼,賢妃眼底的鋒芒卻閃爍了起來。
然而她等了一等,卻隻等到蕭衍輕飄一聲哼便沒了下文。
賢妃的嘴角不止僵,簡直要裂開。
難不成陛下對夏氏這賤人都寵愛如斯了嗎?!
難掩心中震驚,沒憋住她飛快地瞥了一眼蕭衍的神情。隻見他滿眼輕快的笑意,神態上不掩縱容和寵溺。夏氏這貪財的嘴臉都明目張膽了,難道不是該大聲
貶斥她品格低劣,不堪為妃嗎!!
夏氏這賤人跟陛下之間都這麼說話的?賢妃忍不住懷疑自己對待蕭衍的方式是不是錯了方向。
她想起自己與蕭衍僅有的幾次獨處,每一次她都小心翼翼,溫順恭良。而蕭衍則都是冷漠威嚴,深不可測。沒有溫存,沒有嗬護,與對待夏氏大相徑庭。賢妃嫉妒的差點每繃住姿態!
她兀自心中憤恨難平,卻聽上首蕭衍突然開了口喚她。
顧不得小心思,她連忙抬頭應聲。
蕭衍坐直了身子,一隻手支在桌案上歪了頭打量賢妃。賢妃被他看得臉紅,正要嬌羞低下頭去,就聽蕭衍又道:“賢妃管理得力,這半年宮中事務治理得井
井有條。李太傅教養得好,朕十分欣慰。”
賢妃心中一動,驚喜猝不及防。
這番話,算得上大讚了。她壓製住心中喜悅,動搖的心態又回來了。確實,她跟夏氏是不一樣的。夏氏這以色侍人的,定不會長久。她可是帝師府教養出來的,哪裡能自甘下賤跟夏氏自比?
如此,秉著淡雅的姿態起了身屈膝又是一禮:“陛下謬讚了,臣妾應該的。”
“家中十分重視對子嗣的教養,不論男女一律都要讀書習字,”蕭衍不過開了一個頭,賢妃立即順著竿子爬,接過話茬笑道,“臣妾幼時曾養在祖父膝下,可是受了不少手板呢!”
蕭衍在李太傅跟前受過教,聞言點了點頭,道:“
李太傅素來治家嚴謹,愛妃這般也算沒辱沒了他。”
賢妃很開心,正準備繼續說,卻聽夏花突然來了一句:“臣妾自幼家貧,請不起教書先生。如今能讀書習字,多虧了陛下您教得好。”
李氏的臉差點綠了。
蕭衍聽她不陰不陽地來了這一句,嘴角一勾,差點笑出聲來。
他扭頭看了眼蹙著纖細的眉一臉不高興的夏花,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嗯,算了,看在他高興的份上,蕭衍決定痛快一點。
“賢妃你今兒來的剛好,”蕭衍突然道,“原本明
日或後日要與你分說的,你過來正好省了事兒。花兒身上輕便了,出月子就是這幾日的事兒。宮權一事,你擇時交回她手上吧。”
此話不亞於晴天霹靂,賢妃一時間都被劈傻了!
夏氏這還沒出月子呢,就急著把宮權攬回去?陛下也縱著?!賢妃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蕭衍說出來的話,合著誇她就是為了打一棒給個甜棗?
雖說她從夏花坐上皇貴妃一位便料到了大權會旁落。也準備好跟夏花相互牽製,損失一部分宮權。誰成想到,蕭衍一句話就叫她全部交出去。管理後宮,難道不該有能者居之麼!!
賢妃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