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宮權在她手上,行事也方便。
借著宮權之便,賢妃立即令下麵人搜羅‘得子藥’。都說這藥難尋,下麵人整整找了三個月才將將得了
一小包。
賢妃等了這三個月,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得了一包,喜得她心都在顫。
細算下來還剩下一個月,李家人已經來宮中問過三趟,顯然等急了。最後一次是二房的女眷隨了賢妃的母親一道進宮。
這明顯打量地盤的態度,賢妃氣在心口,決定兵行險招。
夏花懷孕這段時日,蕭衍甚少踏入後宮。若非主動去禦書房送點心,怕是連蕭衍一麵都見不著。
賢妃往日慣常給禦書房送點心湯水,這日悉心裝扮又來送甜湯,禦前的宮人早已見慣不怪了。她往日來
都十分識趣,將東西交給福成便回,從未多糾纏。今日提了東西非要親自麵聖。
福成有些為難,立在門口沒有讓開:“賢妃娘娘見諒,陛下如今正忙,沒有空閒見你。若無要事,娘娘不若請回吧。”
禦前的人,賢妃自是不敢得罪。
忙道:“本宮有事要親自與陛下分說,代為轉達怕說不清楚。還請福公公幫忙傳達一下,本宮且就在此處等候。”
福成沉吟了瞬,進去傳信了。
蕭衍正在批複奏折,聞言頭也沒抬,“讓她進來吧。”
須臾,賢妃拎著食盒款款走了進來。她今日刻意裝扮過,雖不及旁人嬌豔,但在儘是太監的禦書房,還算點綴了點鮮活之色。
“賢妃有何事?”
蕭衍瞥了她一眼,拿起另一封奏折細細看起來,“你且說說。”
賢妃早有準備,聽了蕭衍單刀直入的問也不慌亂。
她慢慢靠近桌案邊,將手上的食盒放到角落。她邊將碗碟取出邊開口道:“臣妾是為了綠頭牌一事來的。陛下,先前皇貴妃娘娘管理後宮,綠頭牌一事便是擱置的…”
見蕭衍眉頭挑了下,賢妃心口一突。
她硬著頭皮道:“陛下身為天下之主,自然要雨露均沾,為蕭姓皇族開枝散葉。”頓了頓,又道,“皇貴妃姐姐身子不便不能伺候,後宮那麼多姐妹,陛下也該多眷顧才是。”
蕭衍啼笑皆非,這李氏是站在什麼立場說這句話的?
“哦?那依你之見呢?朕該如何?”
賢妃一喜,以為勸告他聽進去了:“臣妾以為,陛下應當重啟翻綠頭牌一事。”
擱置了朱砂筆,他抬起頭看著一本正經勸告的賢妃,覺得這賢妃當真有趣。不過一個妃子罷了,竟操著皇後的心。
蕭衍目光幽幽的不,賢妃心中打起了鼓。
她不敢看蕭衍的眼睛,於是低下頭擺弄湯水。先盛一碗遞給禦前小太監,見他身無異養,才又盛了一碗遞到蕭衍勉強:“陛下,這是臣妾親手熬的甜湯。您近來操持政務辛苦,一點小小心意,希望陛下不嫌棄。”
賢妃送來的湯水,蕭衍一貫是賞給下麵人。如今她人在麵前還舉著小盅,他不好拒絕,便接過來淺淺抿了一口。
味道還不錯,但他不喜歡甜湯。
賢妃看他隻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有心想勸他多喝。可看著他眉眼的嫌棄,勸說的話說不出口:“是不合胃口麼?還是臣妾的手藝太差了…”
她委屈又心疼,這盅湯可是放了整整一包‘得子藥
’!
若是站在麵前的人是夏花,委屈起來,蕭衍定然會憐惜。但賢妃,他看見也隻當自己眼瞎。賢妃有些尷尬,她唱戲,蕭衍卻不陪著,晾下她一個人太不是滋味。
默了默,隻好收起了委屈的做派。
又過了一會兒,蕭衍見她還不走,以為她是為綠頭牌之事要個結果。
於是便直說:“綠頭牌一事你就莫要管了。宮權暫時交予你手上,你隻管管好後宮之事便可。不是你職責範圍之事,賢妃還是彆操多餘的心為好。”
賢妃的臉瞬間又青又白,裡子麵子都被扒乾淨了。
她囁嚅了半天,竟受不住這份羞辱。見蕭衍神情已是不耐,她再不敢磨蹭,微微顫抖著走出了禦書房。
賢妃走了,蕭衍繼續忙碌。
進來的事務有些多,一忙就忙到二更。
蕭衍忙完起身之時,方察覺不對勁。仿佛渾身的血沸騰,身下的物件暴漲得發疼。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就兩眼一昏,鼻血洶湧地噴了出來。
福成嚇了半死,扯著脖子尖聲叫道:“傳太醫!!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