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乍一看到謝嘉木被自己的夫君和兒子們打成這樣,謝探微,她不舍得打,謝昌,她不敢打,正好謝探幽湊了過來,她哪裡還會留情,長長的指甲儘往謝探幽臉上招呼,撓得謝探幽抱頭鼠竄。
“給我住手!老大,你回來!像什麼樣子!”
謝昌發火,謝探幽又實在招架不住自家老娘,隻得抓住她的雙手,微微往後推了推,抽出身來,逃難也似地回了座椅上。
“老大媳婦,你要哭就出去哭!”
豐氏狠命擦了擦眼淚,她想去碰碰謝嘉木,又怕碰疼了他,傷上加傷,拚命忍住傷心和怒火,質問道,“父親要打木哥兒,媳婦不敢阻攔,媳婦隻問父親為何要將木哥兒打成這樣?”
謝昌臉色漆黑,沉聲喝道,“問得好!老大你和她說,看看我到底該不該打這個畜-生!”
謝探幽看看摸不著頭腦的仇正深夫妻,又看向謝探微,“四弟——”
兒子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來,他實在是沒臉說。
謝探微冷笑,“大哥,木哥兒可是你生的”。
謝探幽狠狠抹了把臉,“說得對,我生的畜生,自然該我說!”
他說著起身上前幾步,噗通一聲跪到仇正深和謝氏麵前,“妹妹,妹婿,是我對不住你們,這個畜生,這個畜生——”
他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羞愧低下頭去,根本不敢和仇正深、謝氏的目光相接。
仇正深嚇了一跳,忙避開去扶他,“大哥這是做什麼?”
謝探幽卻不肯起來,語帶哽咽,“是我沒教好兒子!這個畜生竟然瞞著我們和遂姐兒私定終身,珠胎暗結——”
仇正深還在努力扶起謝探幽的雙手猛地停住,瞪大眼睛,嘴唇哆嗦著,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抽泣的謝老夫人和豐氏也頓住了聲音,一時間整個七錄閣死也般的寂靜。
這寂靜中,謝嘉木根本忍不住的呻-吟格外的刺耳,誰都沒有動彈,誰都沒有發出哪怕最細微的聲音。
半晌,謝氏慢慢站了起來,不緊不慢走到謝嘉木麵前,微微俯下身。
她的動作不急不躁,眾人都以為她是要去向謝嘉木確認,都隻安靜看著她,不想她忽地猛地一腳蹬上了刑凳,刑凳帶著謝嘉木整個的滾倒在地,謝嘉木淒厲痛呼起來。
謝氏卻像根本沒聽見,猛地一腳踩上翻到在地的刑凳,謝嘉木再次發出淒厲的喊聲來。
謝氏整個人蹲了下去,搡住謝嘉木的領子,迫使他抬起頭來,猛地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謝嘉木被她打得頭猛地偏到一邊,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豐氏終於反應了過來,撲了過去,“你放開木哥兒!”
謝氏放開謝嘉木的領子,謝嘉木的後腦勺咚地一聲狠狠磕到了地板上,謝氏卻還嫌不夠,又狠狠一腳踩上刑凳,謝嘉木哼唧了一聲,又悠悠醒轉。
謝老夫人也撲了過來,謝氏毫不留情抬腳將她踢到一邊,右手探到腰間,再抬手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閃閃發亮的匕首。
謝昌這才意識到嚴重性,忙大聲喝道,“妙姐兒住手!”
謝探幽和仇正深也呼喝起來,謝氏卻好像根本沒聽見,眼眨都不眨,揚手,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