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急了”。
寧慎之默了默,起身朝仇希音長長一揖,卻是代苗靜雅向她這個東道主道歉了。
他這一禮行得慎重又誠意十足,按他的身份來說卻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那這一禮,自然就是為著苗靜雅了。
仇希音第一次意識到他現在是苗靜雅未婚夫的身份,許是十多年來太過習慣他是她夫君的關係,她心頭微覺彆扭,肅著臉起身回禮,寧慎之又一揖手,這才告辭離去。
……
……
寧慎之到時,相關的人都到了,連榮和長公主和仇正深都到了,孝成宗也將事情審得差不多了,見了他忙吩咐賜座。
孝成宗三十出頭的年紀,穿著天青色的道袍,身材瘦削,笑容親切和煦,瞧著不像個皇帝,倒像個俊秀的小道士。
“於始,你來得正好,這位苗大姑娘是你的未婚妻,當初蓮生大師說苗姑娘克你,所以兩年前甫一定親,你就大病一場。
你偏偏不肯信,說什麼怕害了苗大姑娘一輩子,又說什麼事緩則圓,編出什麼苗大姑娘不宜早嫁的謊話來,現如今,師姐非得找朕要個說法,你倒是說說該如何?”
苗家諸人從未聽過這個說法,皆是驚疑不定的看向寧慎之,苗靜雅更是不敢置信地盯著寧慎之,眼淚迅速盈滿了眼眶。
孝成宗不耐,“看什麼看?朕難道還能說假話不成?不信你們去問姑祖母!”
苗家眾人的目光果然齊刷刷朝榮和長公主看去,榮和長公主緩緩點頭,“當初蓮生大師的確是這般說的,隻婚姻結兩姓之好,隻因卦象之言便背信悔婚,未免有失厚道,這樣的事,我寧郡王府卻是絕不肯為的”。
榮和長公主賢德之名遠播,話一出口,苗家眾人疑慮全消,苗靜雅更是忍不住哽咽出聲,又死死捂住嘴。
寧慎之朝仇正深與謝氏一拱手,“事情經過我已從池陽口中得知,此事的確是苗姑娘不對,寧某不敢推責,不知仇少傅與夫人想如何解決?”
謝氏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苗家上下沒有一個像話的,倒是這名聲不佳的準女婿還有幾分擔當!”
寧慎之再次拱手,“還請夫人明示”。
謝氏冷哼,“這位苗大姑娘膽敢在我府上掌摑我外甥女,所依仗者不過二,一,她自恃是苗首輔的嫡長孫女,身份金貴,二,就是郡王你這個未婚夫了。
一般人家的姑娘若是犯下這樣的錯,送到庵子裡關個一輩子也是常事,我謝探妙向來不是趕儘殺絕的性子,今天隻要這位苗大姑娘的依仗二去其一!”
苗衍道大怒,“豎子猖狂!家國大事也是你一個後宅女子能插嘴的?”
謝氏冷哼,“苗首輔這是欺我沒讀過書?我可是記得先皇在朝時,就曾因當時的首輔嫡孫當街傷人,勒令其致仕”。
“那是他將人打死了!”
謝氏冷哼,“五十步笑百步!又或是說苗首輔你非得要苗大姑娘打死了我外甥女方肯認錯?”
“我苗氏子孫做錯了事,苗家自會賠禮道歉,但你若是蠻不講理,也休想老夫低頭!”
“哦?是嗎?”孝成宗伸手抓了個橘子剝了起來,“苗首輔這首輔當久了,果然氣勢就是不一樣啊!師姐蠻不講理起來,朕那是絕對要低頭的,首輔你竟然你竟然絕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