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寅默了默,開口,“小師姐不坐下說話嗎?”
仇希音再次開口,“人呢?”
蕭寅無奈一笑,“人我已經帶來了,就在樓下的馬車裡,你走的時候可以帶走,現在小師姐可以坐下說話了嗎?”
“那就謝過殿下了”。
仇希音行了一禮,走到他對麵坐下,蕭寅又示意謝嘉棉,“謝九公子,請坐”。
待謝嘉棉坐下,仇希音開口問道,“殿下此來是有事?”
蕭寅親手為她和謝嘉棉倒上茶,笑道,“主要是為母妃向小師姐致歉,母妃脾氣不好,得罪之處,還請小師姐海涵”。
仇希音不鹹不淡道,“蘇妃娘娘罰得我中暑受傷,卻也因之降為妃位,算是兩清,殿下不必專門道歉”。
蘇貴妃降為妃位後,孝成宗並未賜尊號,宮內外便都稱蘇妃娘娘。
蕭寅神色認真,“話是如此,總是母妃不對在先,我代她致歉理所應當,請小師姐恕罪”。
他說著當真起身深深一揖手,誠意十足,仇希音還禮,“殿下言重了”。
蕭寅又向她一揖手,方才坐下,問道,“小師姐要那賴嬤嬤做什麼?”
仇正深綁了賴嬤嬤去向蕭寅興師問罪,人自然就留在了蕭寅那裡,那天,她便命秀今尋了個空找蕭寅要賴嬤嬤,才有蕭寅約她在此見麵之事。
仇希音挑眉,“不過一個老奴才,殿下問的這麼細做什麼?”
蕭寅歉然一笑,“小師姐,是這樣,仇少傅綁了那賴嬤嬤去尋我,我當即便帶著人去了玉清殿。
母妃脾氣燥,認定了那賴嬤嬤是故意如此行徑,好陷害母妃,當即便命人打死了,等小師姐來和我要人,已經來不及了”。
仇希音變色,“你到現在才和我說?”
“我也是事後去向母妃要人才知曉,因怕你臉上的傷未好,不能輕易出門,這才拖到了今天”。
仇希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眯眼笑了起來,“小師弟,師姐我第一次伸手找你要東西,你卻和我說已經死了十幾天了,實在是不夠仗義啊”。
現在天氣又熱,隻怕是臉都爛得認不出來了吧?
這一世,在她的刻意結交下,和蕭寅要熟稔的多。
蕭寅再次起身行禮,“此事是我對不住小師姐,小師姐恕罪”。
仇希音依舊笑眯眯的,“恕罪恕罪,人都死了,不恕罪又能怎麼樣?”
蕭寅苦笑,“小師姐這還是怪我了,隻不知小師姐要那賴嬤嬤做什麼?人雖死了,小師姐的事說不定也耽擱不了的”。
仇希音意興闌珊,“算了,我自己再想辦法,不指望你了,光瞧著我四妹妹,金口玉牙指定的未來太子妃,都因為打了那老奴才幾個耳光被蘇妃娘娘罰在大太陽底下曝曬至暈倒,我不過一個口頭上叫叫的師姐——”
她說著瞄了眼蕭寅微變的臉色,起身道,“算了,我先走了,麻煩殿下這一趟了”。
“小師姐,我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就算沒幫師姐辦成事,小師姐也該陪我喝杯茶吧?”
仇希音望著他意味深長一笑,“殿下如今可不同以往了,有事說事還罷了,若是無事喝個茶,四妹妹怕是要撓花我的臉,我臉上的曬傷才剛剛好,可不想又多幾條撓傷”。
蕭寅一時語塞,仇希音與謝嘉棉行禮告退。
出了茶餘樓,仇希音麵色就沉了下去,吩咐道,“十九,你去找劉商,叫他打聽一下,十天前宮裡是不是拖出來過一具女屍,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晚上回去我再畫個像給他”。
蘭十九應著去了,謝嘉棉忍不住問道,“三表妹,那個賴嬤嬤到底是什麼人?”
“仇人”。
仇希音目光冰冷,那個殺她孩子的劊子手,若是走運死了就算了,要是沒死——
謝嘉棉從來沒見過這個模樣的她,看著她愣愣說不出話來。
仇希音卻已經從翻滾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望著謝嘉棉歉意一笑,“叫表哥見笑了,我們回去吧”。
謝嘉棉回神朝她搖了搖頭,想想又開口道,“我也試著幫表妹打聽打聽,隻我人輕言微,不一定能幫上表妹的忙,還請表妹見諒”。
仇希音不自覺就笑了起來,“表哥今天能陪我來就是幫了天大的忙了,不然可憐我唯一的兄長在謝氏書院讀書不知道要讀多少年的女娃娃,想出一次門不知道有多難!”
謝嘉棉也笑了起來,兩人也不坐車,一路說笑往仇府走去。
……
……
第二天一早,允文趕在寧慎之上朝前進了止止堂,快速道,“郡王,已經查出來了,仇三姑娘昨晚與太子見麵應是向太子索要一個姓賴的嬤嬤。
賴嬤嬤原是蘇妃賜給仇四姑娘的教養嬤嬤,因冒犯仇三姑娘和四姑娘被仇少傅綁去了東宮。
劉商遣了人扮做賴嬤嬤的遠房親戚在打聽那個賴嬤嬤是不是真的死了,什麼時候死的,還拿了幅畫像,下麵人照著畫了一幅,請郡王過目”。
寧慎之接過看了一眼,就確定應是上輩子仇不恃最為倚重的賴嬤嬤無疑了。
“去打聽那個賴嬤嬤的下落,再遣人給劉商一點方便,另外,再將胡岩的下落透露給他,做的隱蔽些”。
“是”。
允文行禮退下,允武伺候著寧慎之穿好朝服,束好發冠,提上食盒出了門,側門外允風已經套好馬車在等著了。
允武隨寧慎之上了馬車,打開食盒擺上馬車中央的方幾。
寧慎之吃了碗粥便放下了碗,允武勸道,“郡王,多吃點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