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彥看她麵色凝重，放下了筷子，盯著她：“什麼？”
心卻忽然劇烈的跳動起來。
不知道陶萄要說什麼，更不知道陶萄會說什麼……可他忽然感覺，陶萄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重要。
陶萄看著男人，衝動的開了口：“我們有過一個……”
“孩子”這兩個字，在她的嘴邊打轉了半響，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蘇君彥愣了愣：“有過一個什麼？”
他努力在記憶裡搜索，他們有過一個約定？一個誓言？或者說是什麼？
他生怕自己沒想起來，惹怒了麵前的女孩。
陶萄張開了嘴巴。
她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在國外時見過的尋找孩子的華裔父母們。
有的母親崩潰了，有的父親雖然表現的很冷靜，可她卻見過他們在安撫了妻子後，扭頭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的哭。
她忽然詢問：“你很喜歡綿綿吧？”
蘇君彥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轉移了話題，但還是順著她的話開了口：“嗯，很喜歡。”
他忽然伸出了手，握住了陶萄的手：“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我永遠都對不起你。她的存在，是我無法控製的，可她的到來卻讓我感覺到了溫暖。陶萄，那是一種，親情上的滿足。你懂我的，對麼？”
陶萄怎麼會不懂？
她和蘇君彥畢竟都是缺愛的孩子啊！
蘇君彥哪怕生在蘇家，可父母不喜，甚至一度產生了把他遺棄的想法，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至於陶萄……
她的母親改嫁後，她就沒了家。
兩個人當年走在一起，何嘗不是有抱團取暖的感覺？
所以，當她生下了那個小天使，以為這世界上終於有了親人，有了流著她的血的人時，她才會那麼欣喜。
她才會在沒有見過孩子一麵的情況下，瘋了一樣的全世界找它。
蘇君彥見她情緒不對勁，誤以為提到了綿綿，陶萄心裡介意，他想了想，開了口：“我知道，讓你接受綿綿是非常自私的想法，可是陶萄，綿綿真的是一個很乖巧的孩子，你會喜歡上她的。真的……”
他生怕陶萄提出什麼把孩子送走的說法。
哪怕他再愛陶萄，他也做不到。
畢竟他是一個父親！
陶萄見他誤會了，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話剛落下，就見蘇君彥重重的鬆了口氣，足以見得他對綿綿的喜歡。
陶萄又詢問道：“你喜歡孩子嗎？”
蘇君彥點頭：“當然，如果是我們的孩子，我會更喜歡。”
這話讓陶萄心中又是一酸。
她低下了頭，吃了一口麵條。
滾燙的麵滑入口腔，她卻像是不知道燙似得又吃了一口。
一口接著一口，等到吃完了一整碗麵後，她這才抬起頭來。
蘇君彥試探著詢問：“你剛剛說，我們有一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