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裡, 一個丫鬟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她按照事前的吩咐揚聲喊道, 聲音之大, 引得水榭裡的人都朝她看去。
如果蘇珍珠和半夏在這兒就會認出這個丫鬟正是剛才引她們去那個有問題的院子的丫鬟。
“大呼小叫的乾什麼。”胡如月心裡激動的恨不得立馬帶著水榭的人過去捉奸,但理智讓她保持著冷靜,“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奴婢不敢說?”丫鬟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見到丫鬟這副表情,水榭裡的人都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麼事能說不出口。
胡如月似乎也急了,語氣嚴厲了些,“究竟是什麼事, 你這丫頭倒是說啊。”
丫鬟抬頭, 一張臉不知是緊張還是害羞, 結結巴巴的道,“是……是……是蘇三小姐和三少爺在一間房內, 奴婢送茶點過去的時候還聽到裡麵有奇怪的聲音。”
一男一女在一間房,還發出奇怪的聲音, 所有人都震驚得瞪大了眼, 在坐的雖然大多數未成親, 但也是要成親的年紀了, 一聽這話就猜到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蘇燁偉氣得臉通紅,他走到丫鬟麵前大聲道, “我三姐不可能做這種事, 一定是你胡說!”
“奴婢沒有胡說。”丫鬟被蘇燁華嚇得瑟縮了一下道, “是奴婢親眼看到的。”
胡如月問,“是哪裡的房間?”
丫鬟小聲,“是準備給客人休息的院子,奴婢進去換新鮮的茶點時看到聽到的。”
蘇燁偉還說著是丫鬟在胡說的話,隻是他平常多是沉默,如今想幫堂姐爭辯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胡如月歎氣,對周圍的客人道,“既然如此,勞煩大家和我一起走一趟了,免得傷了蘇三小姐的名聲。”
“胡小姐言之有理。”
“這辦法的確好。”
蘇燁偉心頭惴惴,可又想不出該怎麼辦,他不能攔著胡如月,不然就是心虛,可要是不攔,他總覺有什麼不對勁,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人擠著出了水榭。
有熱鬨可看,水榭裡的人幾乎都出來了,當然也有些人看出些不對來,現在他們一行人過去,如果那位蘇三小姐沒出事還好,若出了事隻怕一生都毀了,再有碰到這種事,瞞著還來不及,這個丫鬟卻嚷嚷得人儘皆知,怎麼看怎麼詭異。
一大群人的聲音不小,寧王對胡卓道,“皇兄一直沒回來,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胡卓早就覺得外麵的聲音不對了,聽到這話立刻答應下來,“正好去找找安王爺,都過了這麼久了。”
寧王眼底略過一抹冷光,道,“正是如此。”
胡如月看到她大哥和寧王驚了一下,不過隨即覺得正好可以讓他們一起去捉奸。
胡卓莫名其妙的看著這麼一大群人,“你們這是去哪?”
“大哥。”胡如月看一眼寧王,低聲迅速的把事情和胡卓說了一遍。
“這件事已經這樣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蘇三小姐,確認她的清白。”胡如月總結道。
胡卓聽到這件事麵色大變,扭頭去看寧王,果然寧王的臉色也差得很,隻是妹妹說的對,如今事情已經這般了,當務之急是要確認蘇三小姐的清白。
胡卓對寧王道,“王爺放心,我想這件事一定是丫鬟看錯了,我們這就去那座院子。”
寧王皺著眉頭微微頷首,神色有些憂心。
此刻他們距離那座院子已經沒多遠了,又走了一會兒,院子就在眼前了,忽然一個人指著院子側麵的一個亭子道,“那不就是蘇三小姐?”
胡如月心說怎麼可能,但當她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時愣了,那個坐在亭子裡的人不是蘇珍珠是誰?
亭子裡不止是蘇珍珠,還有蘇燁華,半夏,以及那個本該和蘇珍珠躺在一張床上的她的三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要丫鬟親眼看見蘇珍珠進院子沒出來再來和她稟報的嗎,怎麼現在人好好的在亭子裡。
胡如月急急去找那個來她安排來通報的丫鬟,可是一找才發現那丫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蘇燁偉看到蘇珍珠高興得不行,趕忙揮手,“三姐。”
亭子裡的蘇珍珠也看到了他們這一群人,於是他們出了亭子,朝這一大群人走來。
蘇珍珠目光逡巡過眾人,安撫的對蘇燁偉笑笑,最後看著寧王問,“你們怎麼了,怎麼全都過來了?”
蘇燁偉看到蘇珍珠和蘇燁華,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但又還後怕得很,一聽蘇珍珠問,他就急急的把事情給說了。
蘇燁華當即大怒,“是哪個丫鬟說的?”
胡如月深吸一口氣,站出來道,“是一個打雜丫鬟,但她不是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一個丫鬟怎麼會無緣無故的不見,再看蘇珍珠,衣服雖然換了,但之前她那身被茶水打濕換了也正常,再說有蘇燁華,怎麼可能發生那樣的事。
胡卓拱手,“我馬上派人去找那個丫鬟。”
蘇燁華冷冷一哼,“今天這事胡家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胡卓麵有羞色,“這是自然。”
“等一下,”蘇珍珠出聲叫住眾人,“那個丫鬟是不是很瘦,顴骨還有點高,穿著一身深綠色的衣褲。”
有人記得那個丫鬟,聞言道,“的確如蘇三小姐描述的一樣,蘇三小姐見過此人?”
“見過。”蘇珍珠把胡如月和蘇湘怡帶她去換衣服,隨後蘇湘怡頭暈,他們分開的這些事講了一遍,“……我和她們分開沒一會兒就碰到這個丫鬟了,她說燁華暈到了,讓我去那座院子裡,然後她便以她去請大夫為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