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小廝衝了上來,眼看著攔不住了他隻好實話實說,“小姐,是大小姐出事了。”
走到院中的蘇珍珠腳下一頓,她姐?
她轉身,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到她的聲音,“我姐怎麼了?”
小廝艱難道,“大小姐被修家小姐撞倒在地,動了胎氣,如今難產了。”
難產?她姐才懷七個多月就難產了?蘇珍珠眼前一黑,腿一軟就往下落。
“小姐!”
半夏眼疾手快的扶住差點倒在地上的蘇珍珠。
蘇珍珠甩了甩頭,緊緊抓住半夏的手臂,語氣艱澀問小廝,“你離開的時候怎麼樣了?”
小廝搖頭道,“奴才走的時候情況很不好。”
怎麼可能會好,才七個月。
“回京。”蘇珍珠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留下兩個人趕馬車,其餘人跟我一起騎馬回京。”
“小姐不可。”小廝驚住,“若是小姐非要騎馬回京,請恕奴才無禮,隻能攔著小姐了。”
院門口進來護衛長也道,“小姐絕對不能騎馬回京。”
蘇珍珠閉了閉眼,她要冷靜一點,姐姐出事了她絕對不能再出事。
緩緩吐出一口氣,她道,“走吧,坐馬車。”
蘇珍珠退了一步,其餘人不好再勸。動作麻利的上了馬車和馬,一行人迅速的離開了上清寺。
他們剛走,王若語的馬車也離開了上清寺,緊緊的跟在他們馬車後麵。
護衛長策馬到蘇珍珠的馬車旁邊道,“小姐,林二夫人跟在我們後麵。”
蘇珍珠反應了一下才記起林二夫人是王若語,她道,“有幾個人?”
護衛長回,“隻有一輛馬車,應該隻有林二夫人和她兩個丫鬟,再加一個車夫。”
蘇珍珠:“不用管她。”
雪越下越大,簌簌的落雪聲像是在下雨。
心煩意亂的蘇珍珠拉開車窗簾子,天色陰沉得似乎要落到地麵。
深吸一口冷氣,冷氣侵入五臟六腑,蘇珍珠才覺得心裡平靜了點。
如願給她裹上披風,寬慰道,“小姐放心,大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都說七活八不活,大小姐懷孕還沒到八個月呢,她和小世子一定能夠平平安安。”
蘇珍珠回頭苦笑了下,“但願如此。”
蘇珍珠急著回京,不停的催促護衛把車趕快一點,後麵的王若語跟著有些費力。
車夫跟王若語說他們跟不上前麵的馬車了。一來他們的馬車沒有前麵的馬車好,二來前麵馬車趕車的人的技術也比他好太多。
王若語正在想蘇珍珠為什麼會這麼急著回京,甚至不顧雪天路滑的危險。隔著車簾子聽到馬夫的話,她想了下道,“那就不跟了,我們……”
慢慢走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她就聽到車夫用驚訝的語氣道,“夫人,前麵的馬車停了。”
王若語一臉愕然,這荒郊野外,又大雪連天,他們馬車怎麼停下了?
她正想問是不是蘇珍珠他們的馬車壞了就感覺到他們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聽到她的馬夫顫著聲道,“夫人,不好了,有打劫的。”
王若語眸光一沉,她拉開簾子向前看去,一群黑衣人把蘇珍珠一行人圍在中間。也就是他們沒跟上蘇珍珠他們,不然隻怕也會被圍住。
但他們沒有護衛,即使沒有被圍住也幫不上忙。
“夫人,怎麼辦?”她的丫鬟慌道。
王若語望著前麵對峙的兩方人馬道,“等一等。”
王若語心裡有些隱隱的激動。與其回京再忍受高氏的責難,她覺得她可以賭一把。
蘇珍珠沒有想到她會碰上刺殺。
黑衣人有二十來人,可他們這邊隻有十來個,而且對方一看就是武功高強之人,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難了。
或許是因為死過一次了,蘇珍珠心底意外的冷靜,她隻是在想為什麼這些人會埋伏在這兒?他們會不會與她姐姐早產的事有關?
蘇珍珠出了馬車,護衛長見了著急,她淡定道,“馬車裡更危險。”
萬一對方將拉車的馬刺傷,使馬發狂,讓馬車使進林子裡,她不死也要去半條命,還不如出馬車。
護衛長想到了這點,和半夏兩個牢牢的將蘇珍珠護在身後。他厲聲對黑衣人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現在離開我們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不然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站了出來,冷笑幾聲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主子害了彆人還想高枕無憂不成。”
他目光從蘇珍珠這邊人身上一一略過,嗤笑道,“你們隻有這麼幾個人,要怎麼不客氣?”
半夏神情嚴肅的看著對麵的黑衣人,這是一場苦戰,而苦戰後的結果很有可能是他們全軍覆沒。
她側首,對蘇珍珠耳語道,“小姐,你一會兒尋著機會騎馬離開。”
騎馬離開至少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