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安王被叫到了勤政殿, 寧王則是去了後宮的朝陽殿。
他把昨天蘇珍珠遇刺的事對毓貴妃仔細講了一通。
“你怎麼讓定國公世子英雄就美了。”毓貴妃搖著頭,嘖嘖出聲, “幸虧本宮把你生得好, 不然珍珠說不定就要移情彆戀了。”
寧王:……
他有什麼辦法, 他一開始也是想他去接珍珠的, 可珍珠說有蘇燁華去接他,讓他不要去, 免得讓蘇承宗不高興。結果蘇燁華因為蘇明珠的事沒能去,那時候蘇燁華慌了神也沒想到要通知他一聲。
寧王道, “母妃,兒子想請父皇下旨為兒子和珍珠賜婚。到時候請母妃在父皇麵前替兒子說幾句話。”
毓貴妃斜他一眼, “這麼說你是得到蘇丞相的同意了?”
寧王頷首, “是。”
毓貴妃沉吟道, “行吧, 再不讓皇帝給你賜婚, 我看說不定哪天珍珠就被那個定國公世子搶走了。”
“不會的。”寧王微微皺眉,“珍珠不是那樣的人。”
看兒子不高興了, 毓貴妃小聲嘀咕道, “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看兒子臉色越加不好看了,毓貴妃連忙轉移話題, 問起了昨天修家的事。
顯赫的長寧侯府出了這麼嚴重的事,今天本要來上朝的修哲成又請了假, 現在恐怕全京城的人都在議論修家的事。
寧王把昨天在修家的事講了, 毓貴妃聽完後道, “哎呀,本宮越來越喜歡珍珠了,真不愧是本宮看上的兒媳婦,有魄力,跟本宮一樣。”
寧王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他才會把昨天蘇珍珠做的事說的話一點沒少的說給他母妃聽。還有一點便是這些事之後恐怕也瞞不住,不如早些借他母妃的口讓皇帝知道,免得之後有人以這點來攻擊蘇珍珠。
於是中午,皇帝來朝陽宮用午膳時,毓貴妃便把蘇珍珠威脅修湘寧一事,當好玩的事講給了皇帝聽,末了還道,“要本宮說啊,珍珠還是心軟了點,換成本宮的話,那一劍早就刺到修家小姐的心口上了。”
皇上正想說蘇珍珠是不是太厲害了點就聽到了毓貴妃後麵的話,他張了張嘴,改口道,“說得也是,這修家小姐也太惡毒了,竟然對親嫂子下毒手。”
“可不是,就沒見過這樣的人。”毓貴妃一臉的義憤填膺,“聽宸兒說,那盧氏居然看不起珍珠,說珍珠不敢替自己的親姐姐出氣,還說要不放過珍珠,我看她分明是覺得珍珠隻是個縣君,爵位低了點,她仗著長寧侯府才敢對珍珠這樣說話。”
皇帝聽出點意思了,他端起茶盞淡淡的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那依你的意思?”
毓貴妃笑了下,也不再兜圈子,直言道,“不如皇上給珍珠升一升爵位吧,反正是您一句話的事。”
皇帝歎了一口,放下茶盞,語重心長的對毓貴妃道,“這爵位不是說升就能升的,到時候所有大臣的女兒都來要爵位,朕怎麼辦?”
毓貴妃橫了皇帝一眼,“你的意思是不升了?”
皇帝輕言細語的道,“不是不升,是總得有個理由吧。”
毓貴妃哼了聲,默默腹誹著封縣君的時候不是也沒什麼可以見光的理由嗎,現在倒是要理由了。
“行吧,不升就不升,你是皇帝你說了算。”毓貴妃原本也沒打算要給蘇珍珠升爵位,隻說蘇珍珠在修家的事的時候她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皇帝不應她也不多糾纏,說起了另外一個事,“聽說珍珠昨天遇襲了?那些人還被抓住?皇帝覺得是誰做的?”
皇帝心裡咯噔一聲,“朕已經把這個案子交給大理寺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我又沒問結果,我隻是在問皇上覺得是哪個做的?”毓貴妃抬眼,意味深長的道,“難道皇上不想告訴臣妾?”
皇帝為難,他覺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大兒子安王,可是上午安王賭咒發誓的說不是他。
“皇上不說臣妾也知道。”毓貴妃撇嘴道,“珍珠一個閨閣小姐,又從不得罪人,唯一有可能派人刺殺她的除了胡家與安王府不做旁人了。胡家破敗了,那剩下的便隻有……”
最後的兩個字她沒有說出來,隻輕笑了聲。
皇帝聽到她的話卻是腦中靈光一現,對啊,還有胡家。胡家沒了但胡家還有個女兒胡婉真。
皇帝篤定道,“一定是胡婉真,她定然是因為宸兒和上次江南一案記恨上了蘇家,才會派人去刺殺承宗的愛女。”
毓貴妃“恍然大悟”,“對哦,還有她。”
她對皇帝道,“皇上,珍珠可是我看中的兒媳婦,這件事你可不能因為安王包庇了胡婉真。”
皇帝剛拒絕了毓貴妃想給蘇珍珠升爵位的事,現在一聽這個理所應當的要求自是不會拒絕,還說,“不管蘇家女兒是不是你看中的兒媳婦,朕都會徹查此事的。”
毓貴妃開心的笑了,“有皇上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鄧公公見縫插針的道,“皇上可從沒對娘娘食言過,娘娘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皇上縱容的看著毓貴妃,心裡想著若真是安王所為,大不了把事情推到胡婉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