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珍珠和毓貴妃都有睡午覺的習慣,用過午膳,寧王和蘇珍珠就告辭離宮,帶著毓貴妃和皇帝給的眾多賞賜,令人注意的是這些賞賜多是金玉古玩,沒有吃食和布匹香料等容易讓人做手腳的東西,然而想害人的人總是能想出一些讓人想不到的事情。
自從蘇珍珠懷孕後,她用的每一樣東西,吃的每一樣菜都是有懂醫理的丫鬟和大夫一起看過的,包括宮裡出來的賞賜,這次也是一樣。
晚上,蘇珍珠正在享受寧王親手給她剝白灼蝦,如意忽然匆匆而來,“王爺王妃,今天宮裡的賞賜有些不對。”
“怎麼了?”寧王抬眸,目光凜冽。
如意恭聲,“有一個盒子似乎浸過墮胎藥,大夫說若是經常接觸,即便不會流產以後生產也會不容易。”
剛才丫鬟整理宮裡的賞賜,見一個裝一隻白玉簪的木製匣子挺漂亮的,就想拿到蘇珍珠妝奩台上去放著。那個丫鬟放之前來知會如意一聲,如意都點頭了,丫鬟轉身都走了她卻忽然叫住了她,叮囑,“把這盒子拿給大夫看看。”
他們檢查東西一般隻檢查盒子裡的東西,像這個盒子大夫和丫鬟都沒注意。
這本是如意小心謹慎,沒想到還真就檢查出不對來。
寧養抿直了唇,麵無表情,“其他的呢?”
如意說,“還有好幾個樣式不錯的盒子都有問題。奴婢猜想做手腳的人是覺得我們會因為盒子好看而拿給王妃用。”
事實上他們也猜到了,要不是如意,說不定他們就真的中了他們的圈套。
寧王冷聲,“那個丫鬟是誰?”
“是在王妃身邊伺候的丫鬟平兒,她老子一家都是王妃的陪房。”
寧王:“讓她暫時不用在王妃身邊伺候了。”
如意早有預料,“是。”
蘇珍珠插話問,“是誰賞的出了問題?”
今天毓貴妃和皇帝都賞了她很多東西,他們自是不會害她,但東西出了問題,至少說明他們身邊的人有問題。
宮裡的賞賜都是有冊子記錄的的,來前如意已經去翻過了,“是皇上的那部分。”
寧王將剝得沒有一點缺損的蝦仁放到蘇珍珠的碗碟裡,眯了眯眼他道,“放心,我不會這件事就這麼過去的。”
蘇珍珠點點頭,她沒放在心上,甚至連一點後怕也沒有。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寧王深諳這一點。
翌日下了早朝後,寧王就到皇帝麵前告狀了。也不添油加醋,隻把那幾個有問題的盒子放到皇帝麵前。
皇帝是在深宮中長大的人,再清楚不過宮裡的的那些陰私,更讓他憤怒的是那些人竟然在他這邊動手腳,一旦蘇珍珠有個萬一,毓貴妃還不知道會怎麼鬨。
皇帝神色肅穆,沉聲承諾,“朕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寧王點頭,“多謝父皇。”
告退的時候寧王忽然回頭,“對了,母妃十分看重珍珠肚子裡的孩子,出了這種事情,兒臣不敢隱瞞,剛才已經派人去告知母妃了。”
寧王相信皇帝想找出背後主使的心,但他是兒子,另外幾個也是兒子,難保皇帝不會為了所謂的兄弟和睦而隱瞞,告知了毓貴妃就不一樣了。
寧王沒掩飾他的用意,皇帝也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個茶杯砸到寧王三尺遠的地方,怒斥,“你不相信朕?”
寧恭敬拱手,“父皇多心了,隻是若不告訴母妃,以後讓母妃知道了,後果兒臣承擔不起。”
皇帝哼了聲,“冠冕堂皇!”
殿再的小太監急匆匆的走來,“皇上,貴妃娘娘來了?”
其實不用他來稟報,毓貴妃已經在他後麵了。
毓貴妃進來也沒行禮,直直的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氣衝衝的道,“皇上,聽說有人要害珍珠母子,東西還是從你這邊送出去的,無論如何,你得給我和珍珠一個交代。”
“朕正在和宸兒說這個事。”沒好氣的剜一眼寧王,皇帝走出禦案後的龍椅,坐到毓貴妃身邊,“一定徹查到底。”
毓貴妃乜了皇帝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希望皇上說話算話,彆到時候護著那人,畢竟我和宸兒珍珠可沒招惹他們。”
皇帝在心裡都快罵死做手腳的那個人了,連忙給毓貴妃保證,保證完了還親自送毓貴妃回朝陽宮。想賴到用了午膳再回勤政殿。隻是剛到朝陽宮,還沒坐下,毓貴妃就趕他走了,美其名曰讓他回去早點查出背後主使。
站在朝陽宮門口,皇帝搖頭又歎氣的對鄧公公感慨,“這當男人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