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了敬妃一眼,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她又抬頭看了毓貴妃一眼,正好對上毓貴妃的眼神。
毓貴妃在看她,目光嘲諷,德妃心神一凜,背上冒出一陣冷汗。
可為什麼,這不是她安排的。
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發生了這樣的事宮宴自然不能繼續下去了。外臣和誥命夫人跟皇帝告辭出宮,蘇珍珠等人按理是要在宮裡用完晚膳後才能離開。
皇帝回了勤政殿,妃嬪王爺王妃都跟了過去。
中途德妃說想回去換件衣裳被毓貴妃不冷不熱的阻止了。
這次的事情查得很快,他們在勤政殿坐下一刻鐘不到,鄧公公就進來了,他穿著藍色的太監服,衣袖處有幾處像是被打濕了,但蘇珍珠知道那不是水打濕的,她聞到了血腥味。
一股惡心的感覺衝了上來,蘇珍珠趕緊用手帕捂住嘴鼻。寧王擔憂的看她一眼,她搖搖頭,示意沒事。
鄧公公給皇帝行了禮,“下毒的人已經找到了,是負責傳菜的掌事宮女,她親口承認是,”他停頓了下,回頭看了德妃一眼,德妃心頭一顫,臉色瞬間慘白,果然下一刻她聽到鄧公公說,“是德妃娘娘讓她這麼做的。奴才也在這名掌事宮女的房間裡發現了德妃娘娘的東西,據她說那是德妃娘娘為了這件事賞賜給她的。”
德妃站了起來,辯解道,“皇上,這不是臣妾做的,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冤枉臣妾!”
皇帝淡淡的看德妃一眼,沒說話。
敬妃笑了聲,“德妃姐姐,這可是活人親口說的,跟妹妹上次的情形可不一樣。”
德妃對敬妃怒目而視,敬妃才不怕她,哼了聲,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看得德妃胸口一悶。
皇帝開口,“永王,你有何話說?”
永王麵色平靜,起身朝皇帝躬身一拱手,“兒臣無話可說。”
德妃看永王,有些不敢置信。
皇帝沉吟了下道,“先軟禁宮中,具體的等開年後再說。”
“皇上,臣妾冤枉。”德妃到底是在宮中活了幾十年的人了,雖然此時情形對她不利,但還不至於失了冷靜,“臣妾是清白的,要求和那名宮女對峙。”
從進勤政殿就一直專心喝茶的毓貴妃放下茶盞,語氣冷冰冰的說,“既然德妃娘娘要求對峙那就對峙吧,免得讓人以為冤枉了她。”
皇帝瞅了毓貴妃一眼,“既然如此就把那個宮女帶進來吧。”
鄧公公遲疑片刻,“剛才奴才為了讓她招供用了刑,怕臟了各位主子的眼睛。”
“不要緊,”毓貴妃道,“帶進來吧。”
“是。”
鄧公公隻出去了一小會兒就回來了,在他身後,兩個小太監扶著一個站都站不穩,滿身血汙的宮女。
比鄧公公身上更強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蘇珍珠再忍不住,嘔了幾聲。
寧王見狀猜到蘇珍珠不舒服的原因,對皇帝道,“父皇,珍珠身體不適,兒臣帶她去偏殿歇一會兒。”
皇帝頷了頷首,寧王扶著蘇珍珠去了偏殿。
聞不到血腥味了,蘇珍珠立刻就不惡心了,“我沒事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寧王道,“不用,有母妃在,用不上我們。”
一刻鐘後,毓貴妃身邊的宮女來請蘇珍珠和寧王去朝陽宮。
德妃和宮女的對峙已經結束了,德妃被軟禁,等過了上元節再行處置。
雖然出了這樣的事,但幾位王爺還是在宮中用過晚膳才離開。
宮門口,寧王府的馬車正要離開,永王走到了馬車邊。
寧王下車,“二哥?”
永王神色有些疲憊,他沉沉的歎了口氣,“二哥要給你說聲抱歉。”
寧王淺淺一笑,語氣親近,“二哥說哪裡話,事情又不是你做的。”
“但……”
“二哥,真不用,你的為人我還不清楚嗎。”寧王溫和道,“夜風涼,二哥快陪二嫂和侄子回府吧。”
兄弟倆相視一笑,永王轉身離開,寧王上馬車,吩咐江流趕車回府。
蘇珍珠往旁邊坐了坐,給寧王讓出位置,寧王坐下後在他耳邊悄聲問,“今天的事是不是母妃安排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