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天雪的順從,趙越狂喜,嘴上的動作卻越發的小心翼翼。
許久,趙越退開些許,和天雪額頭抵著額頭,嘴角上揚,“姐姐,你是不是接受我了?”
天雪閉了閉眼,聲音很淡,淡得讓趙越不敢置信,“我不會嫁人,這種事對我來說不重要。”
趙越瞬間如墜冰窖,剛才有多麼歡喜,現在就有多麼難過。
可這是姐姐啊,他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不能對他發火便隻能對自己發火。
鬆開天雪,趙越嘴唇顫抖著轉身,心中的氣發不出來,他左右看了看,一拳砸在了妝奩台上。
妝奩台是實木的,天雪來不及阻止,大叫了聲阿越後便腿一軟,跌落在地。
趙越聽到聲音轉身連忙扶起天雪,天雪拉過他的手,隻見骨節上的皮都裂開了,能看見裡麵粉色的肉以及肉下麵白色的骨節。
她張了張嘴,眼淚毫無預兆的奪眶而出,越流越凶,一小會兒就哭成了個淚人。
“我不疼。”
趙越從沒看過天雪哭,天雪一哭他就不知所措了,隻會一遍又一遍的說他不疼。可十指連心,怎麼會不疼,隻是和天雪的話比起來,他的心更疼罷了。
然而無論他說什麼,天雪就哭,也不說話,一直哭,像是要把過去十幾年的眼淚全都哭出來。
宮女聽到聲音進來查看被趙越怒聲趕了出去。他將天雪抱到床上,將人摟在懷中,手放到她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哄天雪睡覺。
大約是哭累了,隔了一會兒,天雪真的睡著了。
趙越怕天雪醒來又哭,維持著姿勢不敢動,手上的傷也沒叫太醫來包紮。
或許哭那一場消耗了太多體力,天雪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才醒來。
剛醒來的天雪迷迷糊糊的以為她是睡在床上的,想著要坐起來,剛一動,就聽到趙越嘶了一聲,“慢點,我腿麻了。”
天雪一頓,記起了睡前的事。她慢慢的退出趙越的懷抱,目光複雜的看著趙越,“你一直抱著我?”
趙越嗯了一聲。他現在腿麻手麻,難受得很。
天雪繞過他下床去倒水喝,睡前哭了這麼久,她是被渴醒的。
倒了水,轉身看到趙越不敢動的樣子,她有些想笑,忍住笑意,“活該。”
趙越沒錯過天雪嘴角的那抹笑意,“姐姐你不生氣了?”
“生氣有用嗎?”天雪視線落在趙越手上,麵色一急,“你沒叫太醫來包紮?”
趙越動了動手指,血早就乾了,現在一動,拉扯著皮肉,痛得趙越倒吸一口涼氣,緩了這一陣了他才說,“你哭得那麼厲害,我不敢叫太醫。”
“你還要不要你的手了。”天雪無語,她出去吩咐宮女傳太醫。
等太醫來的這段時間,天雪去淨室洗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整張臉腫得不像話。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這樣一張臉,也不知道趙越怎麼看得下去,還抱著她睡了一下午。
用冷水洗了臉,再擦上潤膚露才稍稍好了點。
出去一看,太醫已經來了,正在堂屋給趙越包紮手。
外麵天色昏暗。
太醫沒包紮好,宮女先送了膳食過來。
她沒有叫就隻能是趙越傳的,天雪看了一眼趙越,什麼都沒說趙越就道,“我餓了。”
人長得好就是有欺騙性,尤其是趙越這種細皮嫩肉的,任誰也看不出這人之前強吻了她。
天雪坐到飯桌旁,她也餓了,懶得等趙越包紮好她先吃了起來,弄得宮女和太醫心中震驚無比。
太子在長寧縣主的宮中受傷就夠讓人震驚的了,現在長寧縣主在明知太子餓了的情況下,竟然自己先吃了起來,不等太子。
終於包紮好,太醫說完叮囑後,趙越淡淡道,“今天的事本宮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太醫猶豫,太子是儲君,哪怕隻是手受傷了也不是他敢瞞著的,“那要是皇上與皇後問起來?”
趙越道,“本宮自會和他們說。”
太醫鬆口氣,“老臣明白,老臣告退!”
太醫與宮女離開,趙越坐到天雪旁邊,看著吃得正香的天雪不說話。
他不說話,天雪權當沒這個人,照舊吃飯。
飯香四溢,趙越肚子咕嚕咕嚕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