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1 / 2)

午後的陽光透過純白的窗簾,和煦的落進小彆墅二樓的房間。

春意總是充滿了盎然的生機,可是宋念卻躺在床上,如同一隻曬乾了的鹹魚。

她的酒的確醒了。

但醉酒後發生的事情卻沒有隨著酒精蒸發,斷斷續續,卻又不曾停止的在她腦海中循環公開處刑。

為什麼要讓她留著喝醉了酒的記憶?

為什麼她昨天晚上對顧瑾言說的那些話怎麼就這麼的像是在告白?!

宋念一臉的生無可戀,在她那張大床上滾過來滾過去。

可懊惱跟尷尬就像這張莫名其妙的裹到她身上的床單,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可是個直女啊!比窗外這顆香樟樹還要直的直女啊!!!!

怎麼就能說出“你不就是仗著你是顧瑾言”這樣聽起來無奈又寵溺的土味情話?

救命……

宋念癱在床上目光渙散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不覺浮現出了昨晚顧瑾言的樣子。

她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寡淡冷清,甚至連平日裡那種溫溫和和的笑意都沒有了。

是不是被自己耍酒瘋似的言行給搞的不悅了。

宋念還記得,自己當時為了將功補過,在包廂裡給顧瑾言慶祝她的入職第一天來著,甚至後來還硬拉著她跟自己合唱了一首歌。

她這樣一個冷漠孤高的人,就這樣被自己強行拉著融入一首歡樂積極的歌,怎麼想都有些強人所難了。

對自己不悅也是肯定的吧。

更不要說後麵在車裡,自己還強硬的把她按在了靠背上警告她。

宋念煩躁的從禁錮著她的床單中掙脫出來,扭臉就注意到了自己掉在枕頭上的頭發。

她感覺這一根根的頭發就好像是她在顧瑾言心中的印象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在昨晚從自己的頭上掉下來,卻又無能為力。

一縷殘魂幽幽的從宋念的口中吐出,大手一揚,就把剛剛扯下來的床單又給自己重新蓋上了。

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未來蓋在自己臉上的白布單能跟這床一樣好。

宋念很抓狂,也很想逃避。

床頭櫃在這時傳來了一陣鑽腦殼的震動。

她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宋念看著這個號碼跳動了很久,覺得不像是什麼騷擾推銷電話,這才接了起來:“喂,您好。”

“宋念。”電話那邊是一個有點低沉的男聲。

宋念心裡莫名的一揪。

她不認得這個聲音,但這個聲音的主人卻認識自己。

不過宋念想著既然原主沒有備注,自己便有理由說不認識,禮貌的詢問道:“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男人似乎對宋念的這個問題有些不悅,頓了一秒,反問道:“你的畢業選題選好了嗎?”

宋念聽到這句話,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切切實實的表演了一波垂死病中驚坐起。

這個人不會就是程星星口中的那個自己的畢業論文指導老師吧!

察覺到對麵好像有什麼訝異的動作,男人依舊麵不改色的繼續通知道:“下午兩點半北教1,402開組會,希望你能準時到。”

宋念聞言立刻乖巧的摟住了堆在自己身上的床單,回道:“好的老師,我一定準時到。”

什麼叫做禍不單行,宋念今天總算是明白了。

掛掉老師的電話後,她才發現現在已經兩點五分了,距離兩點開會隻剩下了半個小時不到。

也不知道原主的學校具體在哪個地方,宋念匆忙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門了。

銀灰色的賓利飛馳在午後靜謐的馬路上,風一般的刮動著兩旁行道樹的葉子,嫩枝簌簌發抖。

高跟鞋匆匆的敲擊著瓷磚地麵,格外清脆的回蕩在人跡罕至的教學樓四樓走廊。

安靜的辦公室前區長桌上已經坐下了幾名學生,一位看起來有些嚴厲的老師微蹙著眉頭看著手腕上的表。

分針緩緩的在表盤上挪動了一下,時間從兩點二十五分變成了兩點二十六。

這位老師看著他今天讓人準備的剛剛好的椅子,唯一空著的那種有些突兀。

“報,報告!”

一聲帶著粗喘的聲音隨著被推開的門猛地傳來。

宋念卡在生死線上,到了開組會的地方。

她真的是恨。

為什麼所有學校的電梯都隻是給老師用的,而作為每天頻繁出入教學樓的學生卻隻能爬樓梯。

站在一旁的老師看到宋念的到來很是驚訝,“來了?”

宋念點點頭。

她現在連在心裡回擊一句“這不廢話嗎”的力氣都沒有了。

老師看著宋念這副羸弱的喘口氣都在激烈起伏的身子,心生憐憫,也不計較她這從開學開始的失蹤,忙道:“行了,來了就找個位置坐吧。”

宋念聞言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抬頭尋自己的位置,就看到遠遠地程星星對自己招了下手,示意自己過來坐她身邊的這個空位置。

等到宋念落座,老師便拉椅子坐在了主位上,對他的學生們宣布道:“行,既然人都來齊了,咱們就提前開始吧。每個人上台來講一下自己的進度,我會根據你們的設計提一下意見,然後大家在聽的時候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說,交流一下說不定能有更好的靈感。”

宋念對這個流程很是熟悉,畢竟她在她的世界也剛畢業一年,做畢設的那段日子還曆曆在目。

有的人糊弄消極對待,擺了個開題報告在屏幕上,設計理念也是含糊不清,宋念遠遠地就能看到這位老師臉上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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