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程惜看著鏡子裡的孟知槿,沒有絲毫跟影後搭戲的緊張感。
“是啊。”程惜回道。
她從小就學習芭蕾,對旁人給自己扶腰的動作也完全不抵觸,反而說著就借著孟知槿給自己的這股勁兒,立起了腳尖。
那纖長的手臂隨之伸展開來,像是天鵝舒展開的翅膀,隨著腳尖細微的挪動,而簌簌煽動,乾淨又漂亮。
王宥勃在監視器裡看的有些怔神。
他這些天看過太多所謂學過芭蕾的小姑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瓶子不滿的看過太多,程惜的讓他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動作完美的甚至覺得可以比肩專業芭蕾舞演員。
儘管如此,孟知槿還是像劇本中那樣,將自己的手放到了程惜的手臂上,指導道:“手臂要再繃直一點,仔細觀察鏡子裡的動作。”
程惜也點點頭。
她隨著孟知槿的手微微抬高了手臂,原本狐狸樣的眼神裡換上了屬於椰的那種青澀怯懦。
這種的乖巧,讓月的心裡受到了動搖。
孟知槿當然還記得程惜原本的那個眼神,靠在椅背上,對站在自己身旁的人不屑的抬眼,張揚也格外的有侵略性。
這樣的反差,讓孟知槿對這個從來沒有拍過戲的小姑娘有些意外,眼神悄無聲息的變化著。
而房間裡的光也在這時聽從著王宥勃的指揮,驟然暗了下來。
為了適應現在這個環境,王宥勃特意在周圍多角度擺放了很多鏡頭。
那一個個圓弧的鏡頭就像鏡子一樣,折射出月逐漸分崩離析的內心,每一張裡都倒映著椰的臉。
昏暗的燈光,王宥勃在監視器裡同時看到了兩個人的眼神變化。
程惜就這樣被孟知槿握著手臂,保持著自己的動作,烏黑的腦袋慢慢朝身後人轉去。
“老師,為什麼你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是為我表示悲傷嗎?”
程惜的台詞吐字清晰,含著曖昧跟誘惑。
病態的眸子含著笑意,算是個不錯的開場。
王宥勃跟副導演都點了點頭,覺得終於難得能有一個人跟孟知槿配上戲了。
隻是孟知槿本人不這麼認為。
月的眼瞳裡摻著驚恐與茫然,她的眼睛裡卻還有一份失望。
她依舊沒有看到她想要的那種,椰對月的欲望。
果然還是看錯人了嗎?
而就在孟知槿溜神的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手空了。
原本在她麵前的小孩動作輕盈又利落的,踮著腳尖就繞到了她的身後。
程惜看不透隻見過一麵的孟知槿的眼神,就這樣同孟知槿對視著。
她沒有資格看劇本,不了解月。但她看過很多關於孟知槿的新聞,也在剛才產生了那種了解卻又不了解她的陌生偏差。
因為不夠了解,所以想要儘可能的誘惑。
要誘惑著她同意,要誘惑著她對自己表達認可。
渴望包裹上了欲望的糖衣,程惜就這樣繞到孟知槿的身後,顛倒了她們在鏡子中的位置。
也驟然拉近了她們的距離。
硬紗堆起來的裙擺被距離的驟縮壓了下去,烏發垂下,她跟她臉頰相貼。
程惜透過鏡子看著孟知槿,眼睛的裡完全沒有在外麵對她演戲時的單薄勾引。
如果月的第二人格椰的目標是得到月。
那麼她的目標就是得到孟知槿的認可。
她渴望這個機會。
比任何人都渴望。
那刻意洗掉甲油的手指帶著斑駁的痕跡隨著她看向鏡中孟知槿的目光,在孟知槿的臉上裡遊走著。
這是程惜第一次這樣觸碰到女孩子的肌膚。
溫潤而細膩,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的柔軟,仿佛真的能通過觸碰,就跟她融為一體似的。
這種感覺配合著周圍昏暗環境,讓戲中人生出許多欲望。
她真的想要得到她。
哪怕是這幅皮囊也好。
“老師,你不用悲傷,因為我就是你啊。你就不想要我替你拿下你畢生的夢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