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徽攤手,“季字輩,名叫墨還算給你取了好聽的,隻不過念起來彆扭罷了。再說這名字你得找你的父親。”
“滾!”
顧行徽彎唇,道:“怎麼聯係你的人?”
一年沒回去,也不知家中如何了,沉默之後,道:“等我安定之後,我自個兒慢慢聯係。”
“好,可要派人給你。”
“不用,我有自己的人。”
戌時三刻,正常人家都開始準備入睡,馬車七彎八拐,到了一個弄堂口停下。
顧行徽沒下車,林風指著那戶雙開門,沒有府邸名字的宅院道:“那便是百裡家。”
顧行徽對著人揮手道:“走了。”
謝允霄頭沒回,徑直去敲門。
門很舊好像沒有門房,直到敲到他不耐煩,屋裡才有人開門,是個年歲不小的下人,見著人一副凶煞模樣,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凶道:“你要做什麼!”
謝允霄直接道:“我叫百裡季墨,找你們家老爺。”
好在開門的人是百裡家的老人,仔細看了看來人,沒有直接叫人進,道:“你真叫百裡季墨?”
謝允霄點頭,淡淡:“我沒這麼閒,你把你家老爺找來,不認我這個人我就走。”
老伯有點不信,道:“你等著。”
隨後又關了門。
沒多久,裡頭有了聲響,有男子的說話聲,還有女子的說話聲,但那聲“許是騙子”還是傳到了外頭。
門打開,先是個五十幾歲的老頭,衣著還算體麵,頭發已半白,嘴上和下巴都留著胡子,下巴是山羊胡,乍一看有點像個老學究。
四目相對,自然是陌生人見陌生人。
百裡成安看著眼前發型奇怪,人也陌生的青年,道:“你找誰?”
謝允霄麵無表情道:“不是有意打擾你們,我來汴京是武考,沒有身份,還得找你們補一張身份證明,他們都叫我百裡季墨。”
這話就說的很是奇怪,他沒有開口稱呼人,直接道明來意。
那婦人看著來人,不像好人,沒好氣道:“你叫百裡季墨我們就信了?怕不是哪裡來的騙子。”
謝允霄也不管這女子說的什麼,對著一臉疑惑的來老頭,指著腦袋道:“腦子被人開過瓢,確實不記事,你們我也不認識,隻不過幾年前有人見著我叫百裡季墨,我便一直叫著這個名字。”
娘是後娘,爹可是親爹,雖然很陌生,但是自己兒子的事怎好錯過,那老頭道:“你把腦袋湊來我看看。”
謝允霄雙手環胸,側身,彎下身道:“耳朵根到後腦。”
老人家伸出手,扒了扒,好大一塊疤已經不長頭發了,收回手,仔細看了看人,道:“什麼都不記得了?”
謝允霄點頭,道:“本來沒想來認親,他們都說我是爹不疼,娘不要,認了也沒意思,實在是有用處,想著武考才來一趟。”養在鄉下就說明一切,實話實說。
他語氣淡淡,有種混世的感覺,但就叫人聽出幾分真話來,百裡成安開了兩門,叫人進屋。
那婦人製止道:“老爺,你還沒弄清楚。”
百裡成安道:“無妨,先進我的書房,可以慢慢弄清楚。”
“那若是壞人呢,進屋豈不是晚了。”
謝允霄看一眼這家環境,淡淡道:“屋子都破了,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想是沒有錢財可圖。家中想來也沒有爵位,一窮二白的,想來歹人是不會盯上這樣的人家。”
“你!”婦人被氣道:“老爺,你看看他說的什麼話。”
百裡成安道:“你少說兩句,先回屋去。”
婦人無法,閉了嘴,百裡家再沒落,也是有些家底的,他一個不知哪裡來的人,口氣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