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檸愣了幾秒,這才發現他神色冷靜,一雙眸子深沉晦暗,儼然並未被她撩撥。
沈嘉檸喉嚨發緊,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明明平時輕易便會對她情動的人,此刻,卻偏偏冷漠的可怕。
縱有欲望,卻不見半分旖旎。
“補償我?”裴時瑾自嘲的笑了笑,眸色冰冷。
沈嘉檸半晌說不出話來,隻是道:“你不想便算了。”
大抵有被拒絕的難堪,又有心思被看破的窘迫,亦或者有心思如一團亂麻的糟心,沈嘉檸此刻,心情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當然,裴時瑾同樣也好不到哪去。
沈嘉檸躺回床上,背對著他的方向,沒再做聲。
裴時瑾喉結微動,似是想再說些什麼,可終究,隻化作了一句:“早點休息。”
直到關門聲響起,房間裡隻剩下自己,沈嘉檸的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愛哭。
明明前世被剜去了眼睛、毀了樣貌她也不曾哭過這麼多次,可偏偏這兩日,卻好似讓她嘗遍百種滋味。
所以,她是被拒絕了嗎?
在她明明情願的時候,他卻並不願意。
沈嘉檸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許久,始終也沒什麼睡意,索性便爬起來倒了杯酒,進到工作間打算繼續做給他設計的那款胸針。
敲敲打打了一陣,胸針已經完成了八九分,隻剩下一些細節。
沈嘉檸看了看手裡以海藍色為主石、輔以黃鑽的胸針,有些失神。
他是生氣了嗎?
是啊,本該會生氣的。
這時,江瑟的電話打了過來,沈嘉檸愣了幾秒接起電話:“檸檸,我回江城了。”
清淡的女聲溫潤而好聽,像是珠子掉落在玉盤。
“到家了嗎?我去接你?”沈嘉檸下意識站起身,可轉念又想到江瑟身邊必然有司機和經紀人,總不好公然在機場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