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學?”談容正想走去客房,聞言停步看他。
“不了不了,我可不想再在臉上多劃兩道。”竹言蹊坐進沙發說。
聽這話的意思,是有些興趣了。
談容目光仍定格在他身上,神色不明,想笑又忍住的樣子。
“怎麼?你乾嘛這麼看著我?”竹言蹊笑著拽過一隻抱枕,不輕不重地丟過去。
“我以為你會嫌它麻煩,懶得去學。”談容不費勁地單手接住,放回臨近的單人沙發。
“麻煩是麻煩了點兒,但是帥啊。”竹言蹊給出的理由非常簡單粗暴。
男人的浪漫分為很多種,手動剃須這項儀式感超強的技能絕對能排得上號。
而且學歸學,會歸會,常不常用要另說。
竹言蹊嘴上沒說透,但談容已經自動將那層“另說”理解出來了。
他失笑:“你如果真的感興趣,可以先在我的臉上試驗。我教你。”
竹言蹊一怔,趴在沙發扶手笑起來:“談教授,破相警告。”
談教授走向客房,回頭衝他也笑:“隻要你彆胡來,破不了。”
竹言蹊不耽誤對方工作,沒再揪著破不破相的玩笑不放。
他握著酸奶,目送談容回房,視線還沒收回來,蹲在地板的筠筠撲起前爪,後腳站立,扶在沙發側麵昂頭看他。
看完這一下,筠筠似乎對目前的角度很不滿意,它搭下前爪,後腿施力一彈,靈巧落到竹言蹊腰側的位置。
沒了談容身影的遮擋,陽光穿透窗麵,傾斜進客廳。
迎著金燦燦的明亮光線,竹言蹊清楚看見隨著筠筠跳躍的動作,空氣中輕飄飄地飛出十來根細長的貓毛。
他短暫斂了斂嘴邊的弧度,看向貼緊自己衛衣的毛源,笑不可抑:“筠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跟蒲公英似的,不碰都掉毛。”
筠筠聽不懂他的話,但是能從語氣裡感受到衣食父母的開心。
它毫無自知之明地打滾賣萌,在談容剛拾掇乾淨的黑色衛衣上,又留下一片相當壯觀的毛狀記號。
衣服慘受糟蹋,竹言蹊笑意不減反增。
他仰起身,兩手穿插過筠筠前肢腋下,架著貓一道下了沙發:“走走走,我們先換個根據地,診治一下你的禿毛隱患。”
筠筠的齒梳也在隔斷架的收納格。
竹言蹊翻找出來,對筠筠招招手,示意它跟自己走去陽台。
客廳裡還擺著水果零食,貓毛一旦飛了上去不好清理。陽台麵積小,推門一拉,就是一個單獨的小空間,比較方便事後打掃。
筠筠認得梳子,也不抗拒梳毛,不過以往都是談容來梳,眼下乍一換成竹言蹊,它不由自主地向客房扭頭,瞅了兩眼緊閉的房門。
竹言蹊被小貓人性化的眼神惹笑。
他拋起齒梳在手上掂了下,也看眼客房,突發奇想地打趣道:“彆看啦筠筠,你阿媽在努力工作,忙著給你賺錢買貓糧呢。”
筠筠捕捉到“貓糧”的字眼,抖了抖耳朵,看回膽大包天、敢稱談容是“阿媽”的衣食父母身上。
“阿媽沒空,但是阿爸閒著呀。”竹言蹊不嫌棄筠筠掉毛,樂嗬嗬地把它兜進臂彎,“來,今天換阿爸給你梳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