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些水,再弄些傷藥來。”
男子退下了,過一會兒再出現手中多了個水盆,還有一些白布和傷藥。
魏王先用水將她手掌上的傷口洗乾淨,因為是剮蹭的傷,傷口裡有很多灰塵和泥土,所以清洗得很慢。
這過程格外磨人,因為實在太疼了,無雙咬著下唇,睫毛隨著他動作一下下地抖著,以至於魏王將動作放到最輕,還覺得自己是不是重了。
清理好傷口,撒上藥粉,再用白布包紮起來,因為是手心受傷,無雙的兩隻手被包成了粽子狀。
魏王又問她身上可還有彆的傷,無雙也說不清楚,隻是搖頭抖著淚珠說到處都疼,尤其是腿和腳。
魏王見她方才站立不穩,擔心莫怕是傷了骨頭,便一寸寸從腳踝隔著衣裳輕按上去。
按一處便問她疼不疼,這又弄得無雙眼淚花直轉,因為都很疼,最後兩人都出了一身汗,才檢查出無雙是崴了腳,腿上還有些摔傷,不過沒傷到骨頭。
魏王又叫暗一,讓他去找跌打活血的藥酒來,再找一身女裝。
無雙對暗一還算熟悉,知道他是乾武帝的暗衛之一,此時她也意識到這個人不是紀昜,應該是魏王,可她不想讓他察覺到自己知道他是一體雙魂,便還如之前和紀昜那般相處,甚至還會沒話找話說,言語裡帶著親熱。
其實到現在無雙都還沒弄明白,所謂的一體雙魂是什麼,就是一個身體裡住著兩個人?
那如果現在是魏王的話,紀昜在哪兒呢,他是否知道外麵的事。同樣,紀昜現在每晚都跑到她那兒去睡覺,魏王可知曉?
因為這個猜想,無雙克製不住臉紅起來。
這是她前世麵對乾武帝時,最多的反應。因為每次看到乾武帝那張淡漠威嚴的臉,她總是會想起紀昜對她做得那些事,她實在想象不出用乾武帝這張臉,對她做那些事是怎樣的,她覺得這種想法對對方是一種褻瀆,卻又每次都控製不住,大概這也就是一體雙魂帶來的煩擾。
因此,她隻能儘量裝作並不知曉乾武帝和紀昜是兩個人,因為宋遊當初也說了,這秘密當世隻有不超過三個人知曉,因為知道的人都讓先皇和陛下處理掉了,讓她萬萬不要顯露出自己也知道。
..........
藥酒拿來了。
無雙再一次感歎暗一真是厲害,魏王出現在這裡大概也是來做客,找東西自然不方便,可暗一什麼都能找到,還真順帶給她找了一套顏色差不多的衣裳。
“將鞋襪脫了。”
無雙忙去脫鞋襪,可她手被包成了粽子狀,實在不夠靈活,扯了幾下,把自己弄疼了不說,鞋襪也沒脫下來。
魏王在床前蹲下,扯去了她的鞋襪。
小巧的蓮足,白皙剔透,還不足他的手掌長,宛如白玉雕琢而成,隻有五個指甲蓋是粉色。可再往上,腳踝處卻紅腫起來,腫得有點高,輕按一下指尖就會陷下去。
“疼!”
她抖著嘴唇,眼淚又往下掉了起來。卻又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太嬌氣,忙趕緊擦了擦。
魏王蹙著眉心,“不把這紅腫揉開,你等會非但走不了,還會疼更久。”
這道理無雙也懂,她閉著眼睛道:“那殿下你來吧。”
藥酒在大掌上化開,溫熱了,才罩蓋上她的腳踝。魏王儘量讓自己動作放緩一些,一點點使力,這樣才不會疼得厲害。
這樣一個小姑娘,嬌氣得厲害,可看她細嫩的皮子和紅紅的眼圈,他又覺得這樣一個小姑娘,嬌氣點兒似乎也正常。
無雙儘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道:“殿下怎麼懂得這麼多?”
從方才給她包紮傷口,到探看她骨頭是否受了傷,甚至是現在為她搓揉崴傷的腳踝,都顯示出魏王十分精通她原以為他應該不會的事情。
“在軍營裡,每個人都懂簡單的跌打損傷。”魏王淡淡道。
軍醫匱乏,有時候兵卒在外受傷,來不及回軍營醫治,便需要自己替自己做一些簡單的治療和包紮,這樣才可降低自己丟命的可能性。
“殿下受過很多傷嗎?”
無雙想,以魏王身份,不可能去給彆人處理傷口,所以隻有可能是他自己受傷較多,才會久病成良醫。
前世她見過紀昜身上很多細碎的傷疤,最重的一處在後背,隻是除了那後背處,他身上其他的傷口並不明顯,還是兩人處久了她才發現。
低著想心事的她,並沒有發現魏王看了她一眼,似乎詫異的她的敏銳,可麵上魏王還是淡淡道:“行軍打仗,難免會受傷。”
“也是。”
無雙小小的打了個哈欠,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方才她又受了那麼一場驚嚇,受了這麼多苦和疼,精神早有些萎頓。
“也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死。”她心裡還有些擔心,怕惹禍了。
魏王眼神冷了下來,“不用擔心,死了算他命好。”
無雙還在想怎麼死了算命好,可精神上已經支撐不住了,事實上她說出這句擔憂之言時,就是處於半睡半醒之間,說完後人就睡過去了。
魏王停下動作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她身體微微蜷縮,小臉有些慘白,臉上還有些淚痕,已經睡著了,一隻手卻抓著他的袍擺不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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