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下了結論。接下來他帶著無雙離開了這裡,兩人剛上馬車,郿宗他們也出來了,還有玲瓏她們。
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往長陽侯府而去,到了長陽侯府門前,馬車停下來,無雙正打算下車,突然袖下的手被魏王拉住。
她錯愕回頭。
昏暗的車廂中,隻有從車窗透射進來的淡淡月輝。
魏王不動聲色,大掌微微使力,十分自然地將她拉到懷裡。
“我看看你的嘴可是好些了?”
無雙本來下意識要掙紮,聽到這話頓時不動了,她的心跳得飛快,卻不敢抬眼去看他,低垂的睫毛抖顫得厲害。
一息還是兩息,他的大拇指落在她的唇上。
無雙恍惚發現,她的嘴竟然不疼了,強忍著鎮定道:“應該好多了,不怎麼……疼……了……”
後麵兩個字被她說得支零破碎,因為魏王竟用指腹輕輕地搓了搓她的唇瓣。
這舉動實在太曖昧了,無雙此時此刻有一種站在懸崖邊上的窒息感。
“確實好多了,”就在無雙的心快要跳停下時,魏王突然鬆開手道,“那藥你拿著,再擦兩次應該就好了。”
她慌亂地嗯了聲,低著頭趕忙下了車。
此時走在後麵的人也到了,玲瓏和梅芳下車後,忙走了過來。
“姑娘。”
“快進去吧。”
無雙在想,魏王是不是知道她知道了?
……
車廂隨著車簾落下,再度恢複昏暗。
魏王揉了揉額角,想了想,才道:“去宋家。”
之前,紀昜控製不住傷了她,臨失去意識之前,將身體交給了他,才會有他之後的出來。直至此刻人還沒清醒,這種情況魏王還從沒遇見過,打算去找宋遊看看。
至於她,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和紀昜不是一個人,又是如何區分的?魏王決定把這件事放一放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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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睡不著的又何止一人。
等郿宗他們回來後,在家中等消息的郿老夫人和三房兩口子當時就過來了,無雙實在太累太困,就回如意館了,第二天才從郿嫦郿娥口中得知昨晚發生了什麼。
總之繼曹氏大鬨以後,老夫人也鬨了一場,把所有人都罵了個遍,罵完了還不讓人們去睡,讓全家集合起來想辦法。
由於郿嫦和郿娥都是大房的人,自然沒跑掉,還有三房兩口子昨晚也跟著陪了大半夜。
見無雙神清氣爽的模樣,郿嫦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眼帶嫉妒地繼續述說後續的事。
剩下的其實不用她說,無雙就知道。
一大早老夫人就帶著曹氏去了榮昌候府,估計是打算讓榮昌候府出麵從中牽個頭,看和武鄉侯府那邊商量這事怎麼辦。
郿老夫人專斷獨行慣了,反正讓無雙來看,她這趟大概是無疾而終,而且很可能還會大丟臉麵。
事實證明無雙猜得沒錯,因為下午老夫人回來後,據說就在長青堂發了場脾氣,不光罵她弟弟榮昌候不中用,還罵武鄉侯府孫家不要臉。
可人家就不要臉了,你又能如何?
武鄉侯府為何敢如此?還不是仗著身後有個孫貴妃,還有個秦王,長陽侯府有什麼呢?什麼都沒有。
不對,長陽侯府還有個魏王妃,雖然還沒成親。
於是接下來的發展果然印證了魏王的說法,曹氏和郿宗再度登了武鄉侯府的門,這次拿了無雙的身份說話,張口便說家中有個王妃,郿無暇是魏王妃的姐姐,如果孫家人還是避而不見,他們就要去聖上麵前告禦狀。
據說這樣才見到武鄉侯夫人,不過孫家那邊並沒有鬆口,隻以孫世顯已被賜婚為由,說沒辦法給郿無暇什麼交代,如果郿無暇實在想要嫁過去,那就隻能當妾。
曹氏願意讓女兒給人當妾嗎?
自然不願,這要是一旦做了妾,以後不光郿無暇一輩子抬不起頭,她也抬不起頭了,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可孫家死死地這麼咬著,就拿賜婚說事,曹氏能說不理賜婚嗎?自然不能,於是事情就這麼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