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08章(2 / 2)

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13066 字 7個月前

最慘的要數孫貴妃和孫家,孫貴妃直接被貶為了庶人,幽禁冷宮,孫家成年男丁一律被斬首,未成年的男丁和女眷則被流放。

這其中還有個人得以脫出生天,回了本家,那就是郿無暇。

下麵辦差的人也不是傻子,一查名冊,這武鄉侯世子妃竟然是太子殿下的大姨子,自然不敢隨意處置,忙往太子府遞話。

其實郿無暇這一年多來也不是沒幫魏王辦事,她忌憚著解藥控於旁人之手,魏王派人與她私下聯係,她沒少給魏王遞消息。

再加上饒是她自詡智謀過人,卻陷於孫家這種不講理的蠻橫之家。

尤其是武鄉侯夫人,此人完全詮釋了什麼是一切陰謀詭計,都打不過蠻不講理和不要臉皮,又有個婆婆的身份天然壓製,郿無暇被欺負得很慘,自然深恨孫家人,巴不得他們能倒黴。

所以魏王也沒為難她,讓人放了她歸家。

至於秦王和武定侯。

範家的下場和孫家是一個樣,其實範家也是蠢,但凡他們能沉得住氣一些。他們是得罪了太和帝沒錯,但皇帝處置功臣也需要理由,太和帝不可能把內裡齟齬公之於眾,隻要範家能保持低調,老老實實不犯事,短時間內太和帝還真沒辦法處置他們,偏偏他們上躥下跳不安分,還和秦王一拍即合。

範家和秦王一拍即合自然不是為了晉王,打從晉王混淆皇家血脈的罪名定下,他就注定無翻身之日,範家不過為了自保。

隻可惜這個代價付的有些大,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倒是秦王,當日紀昜沒殺他,太和帝也沒殺他,而是和晉王一樣,被幽禁了起來。不過據說秦王受的傷有些重,人是沒死,但至少要養傷一兩年。

.

這一場犯上作亂,讓朝堂的形勢變得詭異起來。

吳丞相和李尚書李瞻罕見得低調,相反方緒這個賣了女婿的人,格外高調,行走之間身邊都是圍著好幾個大臣。

三司使柳茂銓與手下之人閒談,感歎老臣不愧是老臣,一個個都雞賊著呢,為何人家能多年來一直屹立朝堂不倒?這就是原因!

還有人私下說方大人最近未免高調了些,柳茂銓也隻笑不語。

看看方緒的高調,再看看吳渭中和李瞻的低調,就能明白怎麼回事了。人家這可是奉旨高調,旁人可比不得。

……

洋洋灑灑又到了春花三月,太和帝再提禪位之事。

這一次朝中大臣們還是反對,但反對得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堅決了。如是往來三回,太和帝終於定下禪位之事,並將要傳位給太子的消息曉諭天下。

之後一個月裡,都是朝中以及各地大臣上書對陛下表達依依不舍之情,與此同時禮部等各處都已開始著手起新帝即位之事,以及太上皇禪位後如何安置之事。

這兩件事都是大事,尤其大梁以孝治天下,群臣暗中有不少人猜測陛下禪位後,是還居住在蓬萊殿,還是另遷他處?

從表麵看隻是一個住處,不用計較太多,實際上意思可多了。

曆朝曆代以來,禪位的皇帝都是極少極少的,大多數都是把著權柄,至死才放手。禪位了,是隻把位置讓出來,還是連皇帝權柄都讓出來?

這些從細枝末節就能體現出來,例如遷不遷宮。

太和帝很快就給出他的決定,禪位後他要移居西苑,後宮嬪妃也跟他一起移居西苑,就不和新帝擠了。

這是太和帝原話。

本來太後不用移居的,但太後想了想,說後宮嬪妃都去了西苑,她一個人住在慈寧宮也寂寞,索性跟著太和帝一同移居去西苑住幾日。

說是住幾日,其實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是在全新帝的顏麵,也避免新帝被人議論‘怎麼,你一即位,親爹和祖母都搬走了,是不是你不孝’之類的毀譽之言。

先是登基大典,再是封後大典。

雖封後詔書早就下了,但封後大典要在登基大典後才能舉行,光登基大典就籌備了一個多月。這期間新帝先搬到了紫宸殿居住,無雙還住在原太子府中。

這本是她和魏王商量好的,到底二人對如今的宮裡還有些不放心,沒經過整頓,誰也不知暗中還有多少釘子,魏王並不想讓無雙和孩子冒險。

可皇家的繁文縟節實在太瑣碎,一個登基大典就搞了一個多月,再是籌備封後大典,弄完了還要給太上皇太皇太後太妃們遷宮,那要等到幾時?

總之,紀昜抗議得厲害,魏王也覺得忙完朝政與各種事瑣碎之事後,回到寢殿冷冰冰空蕩蕩的。

開始是紀昜假傳他的口諭,偷偷讓人晚上把無雙接到紫宸殿。

如是幾次後,索性把人挪了進來,不光無雙進來了,祚兒也來了,同時還帶了一大堆的侍女和內侍。

其實隻要無雙住在紫宸殿,與新帝同吃同住,倒也不怕會出什麼意外,於是無雙就開始了蝸居在紫宸殿的日子。

……

認真來說,紫宸殿不算小。

但由於紫宸殿乃內朝議事之地,以前太上皇即使在此居住,也隻是偶爾住住,真正的寢殿是蓬萊殿。

若此地光新帝一人住也就罷,偏偏無雙也來了,還帶著奶娃子,勢必要從殿裡專門挪出地方供他們使用。

那就隻能挪後殿了,於是無雙主要的活動範圍就在後殿,而魏王處理朝政,和與大臣議事在前殿。

兩邊距離沒多遠,平時無雙也會吩咐宮人們要放低聲音,以免擾了陛下處理政務。可有個奶娃子不知道啊!

如今祚兒已經九個月了,精力旺盛不說,還十分有力氣。他要人陪他玩,你不陪他玩,是不行的,他手裡要有什麼東西,你奪走了是不行的,娘睡覺不理他,也是不行的。

他還不喜歡奶娘,就隻喜歡娘,掰開眼就要找娘,若是看不到娘,也是不行的。

祚兒一不行,他就會跟人鬨,就算哄也隻能哄一會兒,若還是不能如願,他就會嚎,還是大聲嚎。

之前說他十分有力氣,就體現在這,他不光胳膊腿兒有勁兒,嚎聲也很有勁。

哪怕無雙怕他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哭,已經把他供成小祖宗了,百依百順,還是免不了他偶爾會鬨脾氣。

於是偶爾魏王和大臣們議事時,總能聽見零星幾聲嬰孩的啼哭聲,雖馬上就製止了,但還是很尷尬好嗎。

主要尷尬的是大臣,頗有一種陛下家務事竟被老臣發現了,我好恐慌怎麼辦?

魏王倒是極為淡定,充耳不聞,倒讓人十分感歎新帝頗有太上皇之風,總之這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一看就是父子。

這日,議完事讓大臣們都退下後,一身淺黃色緙絲繡八團龍袍的魏王,用手揉著眉心,去了後殿。

後殿裡,無雙正在打孩子。

正是五月天,天氣炎熱,祚兒穿了件單薄的小褂褲爬在娘胸前,無雙正在打他穿著破襠褲的小屁股。

說是打,其實才舍不得打,是捏揉。

一邊捏著他肥嫩嫩的小屁股,一邊訓著無齒小兒:“霸道鬼,娘讓你不吃,你還要哭,小心父皇回來揍你!”

隻長了兩顆小門牙、還流著口水的奶娃子,哈哈直笑,還以為娘是跟自己玩。他也不會說話,嘴裡喔喔的,就想來爬過來啃娘的鼻子。

無雙嫌棄地用指尖抵著他大腦門,不讓他靠近。

“又想啃娘一臉口涎?想都不要想!”

不讓啃臉,那就啃彆的,奶娃能屈能伸地垂直往下,將小胖臉一下埋進娘的胸裡。聞到熟悉的味道後,奶娃在上麵拱了起來,像頭正在拱白崧小豬豬。

拱了幾下都沒拱著,再抬頭看,娘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他生氣了,拿小巴掌打了一下不給他吃的奶奶,喔了一聲,又去拱。

魏王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一見他來了,無雙也顧不得逗兒子了,忙坐了起來,又把孩子抱開點,也免得他生悶氣。

“乳母呢?”

玲瓏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忙從無雙手裡接過小皇子,把人抱下去找乳母。

魏王來到床沿上坐下,看了她一眼。

此時無雙哪有點皇後的樣子,因為在內殿,就穿了件粉色的薄衫子,下麵是條白綾裙子。

發髻散了一半,夏天衫子本就薄,還被小東西在身上揉來揉去,衫子揉皺了不說,兜衣都露了出來,胸前的衫子因被口水浸濕了,呈現一種半透明狀。

不過氣色倒是極好的,白裡透著紅潤,看著嬌嫩得能滴出水來。女子二八年華,正是好時候,偏偏又因生了孩子,身段玲瓏有致,腰細得隻有一把,倒越發顯得……呃,那被奶娃口水弄濕的地方顯眼。

“你又在偷偷喂他。”

悄悄偷扯衣裳的無雙,心虛至極,小聲道:“哪有啊,他都這麼大了,一個奶娘都不夠他吃,我喂他做甚?再說他長了牙,咬得疼。”

“你也知道他長了牙咬得疼,咬了你幾回你都不長記性?”他斜睨她。

一見他這樣,她忙巴過去討好道:“我真沒喂他,若是喂了能讓他哭?我問過褚女醫了,說這般月份的孩子已經可以吃飯了,我讓乳母弄了肉粥和煮爛的麵喂他,他一次能吃一碗,現在已經不怎麼吃奶了。”

魏王能說什麼,把人攬在懷裡,十分無奈。

他琢磨了下,道:“三日後就是封後大典,雖之前封後詔書已下,到底沒行封後大典,你還能躲在紫宸殿裡。等行了封後大典後,你就要擔起皇後的職責。

“之後太上皇遷宮,還有太妃太嬪那,你即使不喜,也要把麵子做到。朕剛登基,未免被人議論不敬長輩,所以疏忽不得,還有太皇太後遷宮一事。”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父皇遷宮和太皇太後遷宮,其實是為了讓我們肅清宮廷,我著人在下麵選了一批宮女進來,待都能上手後,把舊人都放出去,這些都需要你多上心些。宮裡越乾淨,你和祚兒才越安全,勿要重蹈你前世之事,你可知?”

“我知道的,我定會做好的。”無雙拍著胸脯道。

怕她給自己太大壓力,他又安撫道:“你還可繼續用福來,還有宮嬤嬤,她在尚宮局,會替你把好關。你身邊有放心之人,也可以放出去,我記得你不是說有個叫小紅的丫頭很聰明?宮裡不同宮外,你是皇後,也不是凡事都要自己做,而是要學著安排自己的人去做。”

“還有馮喜和趙全,父皇打算把馮喜帶去西苑,趙全是個聰明人,可以用。不過內侍監那邊你可以不用管,福來福生自會處置。”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