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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行從昏迷中蘇醒時,發現背靠某樣堅硬筆直的事物,通過觸感判斷,他應該是被綁在了類似柱子一樣的東西身上。
今日發生的種種,都在告訴裴朝行綁架他的人會有大動作,這大動作會是什麼,他不得而知。
屏氣凝神,試圖調動體內靈氣,卻和任何之前一樣,靈氣凝滯分寸不動,甚至比前兩日調動時更為艱澀難忍。
很顯然,為了今天的大動作,那些人用的藥比以往的還要烈。
他的身體癱軟無力,光是調動靈氣一舉就耗費大半力氣,更彆提掙紮脫身。
腦子裡時不時針紮一下,眩暈感再度襲來,就在裴朝行即將昏睡的時候,有沉重的腳步聲靠近了這裡,於是整個人激靈似得般渾噩半清醒過來。
是誰?
腳步聲沉重麻木,如同背著重物行走。
普通人背重物通常都會發出粗重的呼吸聲,但這個人除了腳步聲之外,竟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到底是怎麼回事?
腳步聲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最後消失,仿佛就為了背著重物過來就是來回散步。
裴朝行又等了許久,緊繃著的精神逐漸鬆懈下來,也沒聽見彆的聲音再出現。
藥勁再度翻湧,他聽見自己的呼吸逐漸放淺,意識開始渾渾噩噩,全身的力氣被抽空,連聽聲音都變得極為困難。
裴朝行再次昏迷過去。
…
夏溪在黑暗中行走。
到處都是遮擋視線的珠簾,明月樓地形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回到原處。
她無法保證符師是不是也跟進來了明月樓,當務之急是先找個藏身之處,最好是一個能兩頭跑的地方。
借著月光,她摸到一間平平無奇的房間,正欲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門鎖著。
門把手用比拳頭還大的鎖頭鎖著,明晃晃地告訴彆人此房勿進。
一路走來,不少房間都鎖著,像眼前用這麼大的鎖頭鎖著的房間,她還是第一次見。
麵對這間明顯存放著珍寶貴物的房間,夏溪果斷——扭頭就走了。
開玩笑,明知有問題還去探究,真當她是傻子嗎?
就算真的想去探究,也不該在被人追殺的情況下去探究。
自己可沒那麼多命折騰。
夏溪飛快地離開了。
沒多久,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經過了此處,他看了看那個大鎖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更夫站在了門前,他遲疑片刻,用敲梆子的木槌輕輕一敲,鎖頭從中間裂成兩半。
更夫推門進去,發現了裡麵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他嘖了一聲,轉身離開。
另一邊,夏溪已經成功躲進一間房中。
此房不起眼、能反鎖、有窗戶,十分合適用來躲藏,她沒有絲毫猶豫地躲進床底,隻要等到天亮,城中人多難下手,符師自然會離開。
“哢嚓。”
微弱動靜在門後響起,夏溪悄悄地捏緊了手中的劍。
一塊地磚動了動,隨後被人從下往上地撬開頂到旁邊,一盞小小的煤油燈遞了出來,然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地洞裡翻身出來。
男人蹲在地上,從地洞裡掏出三個大黑麻袋,接著又伸手把同夥拉了出來。
夏溪聽見他說:“矮子在乾什麼?怎麼突然要我們把人給轉移?”
同夥沉默。
男人啐了一口:“走,我們去看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