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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燈火通明。
腳步聲驚動了李逸臣,他走出院門,看見不少舉著火把的侍衛,急匆匆地前往各處城池。
他正想攔人問情況,少城主羅作便出現在拐角處:“李少宗主,有人偷襲古月樓,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去看看情況?”
在他身後,是幾個帶著麵巾的黑衣人,以及麵有不虞的李玉嬌,夏溪卻沒了蹤影。
李逸臣稍作思考,應下了此事。
羅作在前頭帶路,兄妹跟在後頭,李玉嬌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聽到外麵有動靜的時候,我就去了夏溪的院子裡看了,裡麵沒人,但是牆上貼了很多這個。”
她把一個東西悄悄塞進李逸臣手心。
李逸臣側目一看,是一張黃底紅紋的符紙。
夏溪曾經說過,有個符師追了她三天三夜,對方在她進入古月城後便失去了蹤跡。
之前一直住客棧都沒事,反而剛進城主府就出了事,要說這裡麵沒有貓膩是不可能的。
李逸臣無聲地對李玉嬌做了個見機行事的嘴型。
他們從城主府出來,還沒看進明月樓,就看見外麵熙熙攘攘地圍了一群人。
見到少城主過來,人群讓出一條路。
一個士兵過來彙報情況:“稟報少城主,據現場調查,附近居民都聽到了爆炸聲。”
“你們怎麼不進去調查?”羅作的眉頭皺起,看上去十分關心明月樓。
“少城主,我們進不去。”
“開玩笑,怎麼會進不出?”
士兵揮揮手,另一個士兵舉起手中的長矛,果斷紮向明月樓,不等矛頭前進幾分,一層結界憑空出現。
結界把明月樓完全覆蓋了進去,而隨著士兵的攻擊,結界身上浮現出一行血紅大字——
夜使辦事,閒人勿入。
見到這短短的八個字,羅作的臉色一變。
夜使直屬大荒國國主,通常不會露麵,一旦露麵,便代表著此城有問題,需要國主出手整治。
少烏宗的管轄區域和大荒國接壤,二者屬於友好鄰居,因此李氏兄妹在見到紅字時,默契地站在了羅作身後。
他察覺到兄妹的小舉動,藏在袖子裡的手悄悄捏住了某件事物。
明月樓地下室裡。
此處一片混亂,顯然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
幾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倒在地上,更夫半邊肩膀沾了血,手裡還提一個死人頭顱。
在他麵前是一條向上通行的密道,裡麵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在裡麵爬行。
“被擺了一道啊……”更夫嘟囔著。
他丟掉人頭,重新拿起梆子和木槌,輕輕一敲,磅礴修為伴隨著聲音展開,竟將四周牆壁震出數條裂紋!
“當!”
裂紋擴大,瞬間遍布牆麵。
“當!”
承重柱開始碎裂,大塊大塊的碎片掉了下來。
“當!”
牆麵和承重柱同時碎裂,化作齏粉漫起漫天塵埃。
整層地下室化作齏粉,失去部分重心的明月樓發出巨大的哀嚎,整棟樓不受控製的往旁邊傾斜而去。
“轟隆隆!”
震動從地下傳到五樓,夏溪剛要打開第二間房,就被晃得站不穩。
她抓住欄杆穩住身形,等了好一會,晃動才停了下來,地麵也開始歪斜,顯然樓體重心出了問題。
不遠處的珠簾突然發出碰撞聲,似乎有什麼人在快速經過。
是誰?
過往大量案例告訴夏溪,現在要是貿然追過去,極為容易掉進敵人的陷阱。
她冷靜地拿出竹哨,正要吹響它,便看見更夫出現在來時的走廊,
他肩上有血,慢悠悠地走過來,見到臉上帶血(女人蹭的)、胸口有血(自己吐的)、周身狼狽的夏溪。
不遠處,女人的屍體還躺在地上。
“沒出息,一個人就搞成這個樣子。”
夏溪:……
夏溪:“前輩,我隻是金丹三段的修士,你不能對我期望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