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已經被更夫弄塌,五樓又有他們看守,控製裴朝行的人必定躲在一至四樓的密道之間。
一想到即將能把幕後黑手抓到,夏溪頓時興奮起來:“看來我們勝利在望!”
更夫心情極好,並未說任何打擊她的話。
兩人在五樓的房間找了一圈(期間樓下不斷傳來爆炸聲),最終在第二間房找到一條小小的密道。
礙於更夫的任務,控製活木偶的人最好能留個活口。
兩人商議片刻,最終由更夫到一樓趕人,夏溪留守五樓密道口,屆時不管是誰從密道裡出來,她一劍捅過去就行。
沒多久,隱隱約約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密道口傳來。
夏溪屏住氣息,全身隱於黑暗,手中長劍劍尖始終指向前方。
聲音越來越靠近,握住劍柄的手也突出條條青筋。
一個黑影飛快地躥了出來。
夏溪毫不猶豫地捅了過去!
“噗嗤。”
鮮血沿著臟兮兮的長劍流下來。
裴朝行一手抱著個矮小男人,一手抓住夏溪捅來的劍,後者的劍正好沒入他的額頭分寸。
幾縷鮮血滑過鼻梁,順著下頜掉在地麵。
矮小男人似乎意識到什麼,忽然一腳踹開了他,頭也不回地跳出窗戶。
可逃跑是夏溪的拿手好戲,她顧不上裴朝行,三下兩下擒住矮小男人。
在她身後,裴朝行爆發出尖銳哀嚎。
他和之前那個女人一樣,雙手用力摳著額頭上的傷口,即便是血肉模糊,夏溪也能看見裡麵有兩條蠱蟲。
淒厲尖叫中,夏溪聽見密道裡再次傳來聲音,緊接著,一張輕飄飄的符籙飄了出來——
爆炸符,雖遲但到。
“轟隆!”
夏溪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飛了出去,原本已經被捉住的矮子男人也脫手而出。
今晚的明月樓承受了太多它不應該承受的,前有符師和更夫的造作,後有夏溪溜裴朝行到處放火。
這一次的爆炸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終於擊毀了明月樓五樓。
牆麵和屋頂大塊大塊倒了下來,地麵開始塌陷,一片震耳欲聾的坍塌聲中,夏溪聽見符師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樓怎麼那麼豆腐渣啊!!!”
五樓連帶屋頂的塌陷力度太大,很快就使得脆弱的三樓與四樓也跟著產生斷裂,和五樓一樣當場分崩離析。
“轟隆隆……”
塵煙四起,殘骸滿地,曾經精美無比的五層小樓如今濃煙滾滾,不複往日的精美細致。
夏溪灰頭土臉地從角落爬了出來,幸好她有豐富的逃跑經驗,意識到明月樓真的要塌之後,即刻就用靈力載著自己躲到安全地帶,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明月樓本就是歪的,現在塌了反而像個挖空的椰子一般,露出麵積最大的大堂。
大堂邊緣,矮小男人被一條承重柱壓著腿,整個人陷入昏迷。
夏溪隨手扯來幾條掉光珍珠的絲線,直接捆住他的手。
幕後黑手終於抓到,精疲力儘的夏溪坐了下來,她全身都在痛,尤其是今晚波折不斷的胸腹,挨了那麼多腳,恐怕肋骨早就斷了。
“嘩啦。”
符師從一堆碎石塊裡站起來,她全身亂糟糟的,見到夏溪也沒力氣殺她,隻道:“那位前輩呢?”
夏溪和符師找了一下,將更夫從一塊木頭下拖了出來,他的額頭有血,應該是被砸暈過去,不等她們喘口氣,一隻手突然從另一邊伸了出來。
全身臟汙泥濘的裴朝行出現在麵前。
他手裡還拿著柄女子佩劍,看上去似乎隨時準備攻擊彆人。
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