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你媽媽生日那天,孫若寧問我未來的誌向是什麼。”
遊天地躺在她旁邊,也安逸得很,從鼻子裡擠出來一個“哦?”
元珍珠歎氣:“我哪來什麼誌向啊。”
“唉,也不能說沒有,就是找工作嘛。就很普通,很隨大流。”
她轉頭:“你知道她的誌向是什麼嗎?”
遊天地閉著眼,巍然不動:“不知道。”
元珍護狐疑地皺起眉:“真不知道?”
遊天地睜開眼,把手枕到後腦勺下,微微側頭,無奈笑道:“真不知道。她比我小那麼多呢。我們雖然是鄰居,其實沒怎麼玩在一起。”
元珍珠哼了一聲。
“她的誌向是什麼不重要啦。總之,是那種聽起來很了不起的誌向。”
“然後呢,她跟我說完,就拿那樣的眼神看我。”
元珍珠坐起身,昂著下巴,拿眼角去瞥遊天地:“就像這樣。你懂嗎?”
遊天地失笑:“不用理她。她從小就這樣,喜歡拿鼻孔看人。”
元珍珠也笑:“她拿鼻孔看你了嗎?”
不等回答,她挑挑眉毛:“沒有吧。誰敢拿鼻孔看我們遊大王子啊。”
遊天地懶懶躺著,微笑不說話。
元珍珠:……
有點火大。
她抱住腿,把臉枕在膝蓋上,靜靜看著遊師兄。
陽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好像蝴蝶。
風吹樹稍的簌簌聲中,元珍珠低聲道:“你的誌向呢?你未來想做什麼?”
遊天地睜開眼,似乎是想了想,坐起身來。
“問題不在於我想做什麼,而是我應該做什麼。”
“大概是繼承家業吧。”
“照我媽現在的勁頭,至少還能再乾二十年。”
“我不用立刻接過擔子。”
“但是,也差不多要開始學起來了。”
元珍珠睜大眼:“哇,那你以後就是遊董事長了。”
遊天地笑道:“那得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元珍珠一時恍惚。
很久很久以後啊……那個以後,有我的存在嗎?
遊天地:“你在想什麼?”
元珍珠:“我在想啊,再過幾年,你媽媽會讓你聯姻嗎?和彆的有錢家族強強聯合什麼的。”
遊天地:……
他徐徐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嘴角勾起:“如果是呢,你打算怎麼辦?”
“要和我分手嗎?你舍得嗎?”
元珍珠挑挑眉毛,眯眼笑:“不舍得。”
“到時候,我給你當地下情人好了。”
遊天地一口水嗆在嗓子裡,劇烈咳嗽起來。
元珍珠哈哈大笑。
“不對,到時候我肯定也上班了,也忙得很,不可能隨時配合你,讓你招之即來呼之即去。”
“這樣吧,我當你的雪山情人。”
“我們還是會一起登山的吧。那就限定在登山期間,我當你雪山裡的秘密情人。”
元珍珠捧住自己的臉,睜圓眼睛:“哇!感覺很浪漫!像上個世紀的日本小說!”
遊天地撲過去,兩個手掌握住女孩的腰,手指靈活抓撓起來。
元珍珠頓時蜷成蝦米,尖聲大笑求饒。
遊天地一邊用刑,一邊審問:“什麼聯姻,什麼地下情人,還有什麼餘情未了前女友,這些鬼東西你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嗯?”
元珍珠像彈簧一樣扭來扭去:“好漢不算舊賬!救命啊!放開我啦!”
遊天地終於鬆開手,整個人罩在氣喘籲籲的女孩上方。
“我們家沒聯姻這回事。”
他俯視著女孩。
“我的結婚對象,肯定是我自己喜歡的。”
元珍珠癱軟在草地上。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忍不住伸手撫上去。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你在暗示什麼?
我們的關係根本沒到這地步吧。
你一點也不信任我。
你的心,從來不曾對我打開。
悲傷像潮水一樣漲滿了心臟。
又酸又澀,脹痛難耐。
……如果不能從心靈靠近,那就從身體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