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天地：“我是不懂。但你從來不肯談這件事。”
他目光沉沉：“因為你問心有愧？”
卜女士大怒：“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種事？你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
“我最後說一次，你不懂，你屁都不懂，少自以為是！”
遊天地沉默了許久。
“你說得對。我確實什麼都不懂。”
他轉頭繼續前行。
卜女士在身後冷笑：“你姐姐也是這麼想的？她爸爸是無辜白蓮花？坐牢全是幫我背鍋？”
遊天地：“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
卜女士：“你們感情那麼好，每個寒假暑假都在一起。”
“她從來沒提起過嗎？”
“從來沒跟你說過我的壞話嗎？”
遊天地無奈：“真的沒有。”
“我那時候隻是一個小學生，整天隻會唧唧哇哇惹貓逗狗。”
“姐姐不可能和我討論這種話題的。”
卜女士怒道：“你說你有什麼用！”
遊天地不置可否。
他無意識搓著背包肩帶：“我覺得，劉叔不是那種偏激的人，不會一味對姐姐倒苦水。姐姐又很聰明，她會有自己的判斷。”
他看向媽媽：“我覺得，姐姐一定能理解你的。”
卜女士：“那她為什麼一直抗拒我？”
遊天地：“因為心疼她爸爸啊。不管怎麼說，劉叔比你慘多了吧。”
卜女士啞口無言。
草甸被風吹起漣漪。
卜女士捂住臉：“我是不是一個失敗的媽媽？”
遊天地：“我沒法替姐姐發言。可是，至少我自己，身為你的孩子，我覺得很幸運。”
卜女士：“哦？為什麼幸運？因為我很會賺錢？”
遊天地搖頭。
“我覺得幸運，是因為，你明明擔心得要命，卻從來不阻止我做想做的事。”
卜女士瞪大眼：“哈！你也知道我擔心啊！你明明知道我擔心，卻是一點都不收斂啊！”
遊天地露出笑容：“嗯。對不起啦。”
*
卜女士在帳篷裡瘋狂噴防蚊噴霧。
遊天地被嗆到噴嚏不斷，大喊：“彆噴了！噴在皮膚上就可以了，對著空氣噴是沒有用的！”
卜女士大叫：“多噴一點總是有好處的！不然蚊子咬死人了！”
“你是不知道，我昨晚聽著蚊子嗡嗡，一宿沒睡著！”
遊天地：“媽媽，我都聽見你打呼嚕了。”
卜女士：……
她憤憤掏出手機，啪啪啪一頓點，抱怨道：“還是沒有網絡。”
遊天地：“一開始就告訴你了，這裡是保護區，不能建信號塔，自然也就沒有手機信號。”
卜女士憤憤扔開手機。
“真無聊。你在看什麼？”
遊天地舉起手裡的書，露出封麵：《三案始末》。
卜女士：“這是什麼？偵探小說？”
遊天地搖頭，“說的是明代著名三大案，借案件之名講宮廷政治。”
卜女士：“聽著就很無聊。”
她眼神漂移許久，最後落回兒子身上：“你是不是很喜歡中文係？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