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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複仇手冊 佳熠 4178 字 5個月前

薑嫣回過頭,見薛淮許久不言不動,坐在那裡仿佛一尊白玉雕的菩薩,以為他是心裡生氣。靜默良久,鼓起勇氣說道:“是我不對,但我隻是不想讓你與我的事牽纏太深,所以才一直瞞著你,並非是對你不信任。如今你既已知道了,若因此擔憂,我能理解,你我日後疏遠些,這樣慢慢也就……”

“你想疏遠我?”白玉菩薩的眼睛裡含著一絲哀怨。

薑嫣回頭對上他的目光,思索著又道:“有些話我不知道怎麼說才算情真意切,但總之……”她頓了頓,垂眸看向一邊:“你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好下去,不要被我拖累。”

薛淮聽著這話隱隱覺得不對,聯想她當日說山茶又叫斷頭花,他心頭一驚,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心臟好似碎裂了一般,他再也控製不住的握住她的雙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抱著必死的心才去走這條路的?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能活著看到成事的這一天?若哪日你隻有死了才能大仇得報,你一定會去死,是不是?”

薑嫣起初目光慌亂,而後越發堅定起來:“是。”

那我呢?

薛淮很想問她一句,那我算什麼?被你用完後隨手丟棄在人間的垃圾?可是他問不出口,因為沒有立場,他看不透薑嫣的心。那旖旎的一夜仿佛頑童的惡作劇,做不得數,其餘的回想起來,似乎也不過僅是君子之交,她從未對自己談過一字一言的情愛。

也是,和自己這種人談情愛太荒謬,自己是個閹人,與她這樣的姑娘在一起,實在是不相配,是要害她遭人恥笑的。

雙手從薑嫣的肩頭滑落下去,他側身端坐,又將頭側向一邊,努力抑製住眼眶裡將將要落的熱淚。

次日清晨,薑嫣從永寧宮的床榻上醒來,在宮女們的伺候下梳洗起身。

今日是寶珍伺候梳頭,她手法輕柔,一下下的畫過發絲,令薑嫣不由得就想起了薛淮。

目光幽幽的看向妝台上正敞開的發簪匣子,匣子裡裝著一個個長條狀的小盒,她目標明確的抽出最下麵的那一支,打開來捧在掌心,是薛淮親手削的祥雲簪。他手巧,材料雖是尋常的木頭,可被他化腐朽為神奇,纖長的簪身弧度流暢,觸感如玉。

她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良久後,回頭對寶珍說道:“把薛廠臣前幾日送我的那幾塊石頭料子找出來給我。”

寶珍恭敬的一點頭:“是。”

幾塊石頭料子擺在桌上,薑嫣附下身一一看過去,仔細掂量過後,挑了其中巴掌大的一塊白玉。白玉觸手生溫,是品質極上乘的羊脂白膏。

她自小不是在閨閣裡長大,針線一道是實在不通,但她受沈篁的影響,刻刀使的還算不差,從前也自己雕刻過一些小玩意兒。

白玉捧在掌心,她坐在窗下,迎著天光,捏著那柄象牙刻刀,開始一刀一刀的雕刻起了心中的那尊菩薩。及至將菩薩的輪廓大體勾勒出來,這才想起應該儘快見葉瑰意一麵。

回頭看向正拿著雞毛撣子到處撣灰的春信,她輕聲喚道:“春信,去趟長春宮,幫我下個帖子,就說我明日想約寧嬪出來走走。”

春信點頭應聲,立刻動身去了長春宮,然而長春宮那邊依舊是冷清得沒有人氣兒,寧嬪更是連麵兒都沒露,直接用下人將她打發了回來。

春信站在薑嫣身邊,略有些憤懣的說道:“寧嬪娘娘那邊說二皇子身邊離不開人,我沒能見著她的麵,她隻打發了身邊的婢女來回我。”

兩道熱氣順著鼻腔噴出,薑嫣手底下動作未停,盯著那塊白玉緩緩道:“罷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這樣吧,你再跑一趟太醫院,先替我把陸景和陸太醫請過來。”

春信問道:“娘娘要請太醫,可是哪裡不舒服?太醫院裡有許多醫術高明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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